游客们发出的阵阵欢笑声与愁眉不展的江梵音形成鲜明对比。她挂断电话后紧皱的眉头没有一刻舒展,眼睛直勾勾看向正燃烧的木柴。
“既然出来旅行了,那工作上遇到的一些困难可以暂时抛在耳后,万一有好结果呢?”
听到季清俞善意的话语,江梵音忽然大笑出声,翘起的睫毛被眼泪沾湿。她用纸巾拭去笑出来的眼泪,大口享用起自己的晚餐。
“凶巴巴的脸下居然如此单纯的心。”
饭盒里的晚饭没一会便被江梵音洗劫一空,她满足的起身伸懒腰,扭动了几下僵硬的脖子。
阿彪抱着像勺子一样带有几个弦的乐器和吉他从不远处走来,在经过季清俞时将怀抱着的吉他交给他。还不忘送江梵音手鼓,让她也加入这场音乐演奏中。
“这是什么东西?”江梵音的手指轻掠过弦,发出的声响像某种琴声,悠扬动听。
“弹拨尔,是我们新疆的乐器里最长的一种乐器。你看这形状,像不像一个勺子?它的声音跟选用的木材也有很大关系,是红木或桑木制作而成的。”
一提到传统乐器阿彪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他忘记了手中的这把琴有多重,分享起背后的故事。
直至身后传来不满的声音,阿彪才连跑到人群中间,唱起当地特色歌曲。
清脆的琴弦声勾起江梵音的兴趣,她左手撑着下巴,以一个极舒适的姿势看向低头摆弄琴弦的季清俞。
皎洁月光将漆黑的夜晚照亮,暖色的篝火旁,季清俞的吉他声与不远处的弹拨尔声勾成别具一格的乐曲。
摸清节奏的江梵音轻摇手中的手鼓,时间在音乐里慢慢逝去。
江梵音从马扎上起身,准备跟随大部队回去休息时,季清俞叫住了她。
“有事?”
她因此停止了脚步,捂着嘴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看向身后的男人。第一次见面时透露的寒意全部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体贴。
“早…..早点休息。”
见他一句“早点休息”还犹豫了这么久,江梵音强忍着笑意点点头。转过身的瞬间嘴角疯狂上扬,再也止不住笑意。她背对季清俞挥手,小跑回房间里。
季清俞并没有直接离开,他依然站在篝火旁。看到二楼灯光亮起后,他翻找到一串电话直接拨打过去。刚响一秒钟,对方便接通了电话。
“是我,查一下江梵音有没有跟哪个品牌打官司,把详细情况发给我。”
挂断电话后到的他再次抬头看向那个房间,许是疲惫了一天,没几分钟灯光便熄灭。
季清俞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周围静悄悄的,马房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呼噜响。
·
天还未亮,江梵音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换好衣服,睡眼惺忪走出房间。寒风凛冽,刺的她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疼。
她裹紧衣服推开餐厅房门,季清俞正靠在餐桌旁边看着面前白板上的地图。听到开门声后他下意识看向门口,见是江梵音时微微抬颔示意她看向桌面。
“瘦肉粥跟包子,吃不了打包。”
她点头后乖巧坐在饭桌前,看他跟阿彪讨论计划的可行性。
季清俞今天的穿搭要比昨天厚重一些,纯黑色羽绒冲锋衣内是一件高领黑色毛衣。脖子短的人很难将高领毛衣穿出禁欲感,而季清俞却利用它展现了自己完美的肩颈比。
握着笔的那只手,背部青筋因用力而鼓起,讨论到重点时他抬手在地图上勾画。
与阿彪讲解完后他拿起桌上放置的黑色保温杯,打开后往后仰头,喉结上下滚动,一滴水珠顺着他的嘴角下滑,消失在被高领毛衣遮挡住的颈上。
江梵音看得脸红,连连低头多吃了几口粥。等到人员到齐后,季清俞讲解起这几天的行程。
“前半部分是马背旅行,考虑到后面的一些经典距离较远,后半部分旅程是自驾行。”
季清俞似乎习惯站在台上发言讲话,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他带每一次抬手都非常熟练放松,看过来的眼神令江梵音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江屿则。
他们俩人都是天生的上位者,具有很强的领导力。
“第一站到达荒野,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会很长。这一晚我们住在当地人放牧时住的房子内。第二站是喀什古城,可以自由活动,并入住民宿休息调整……”
季清俞说了些什么江梵音并没有听进去,她一直在为合约问题而苦恼。
六百万对于江梵音这个出身于豪门的千金小姐来说并不多。但令她气愤的是,自己的一次失误会让他们抓住把柄,获得六倍的赔偿款。
手机不停弹跳出消息,教练正在跟代言品牌交涉,允许她旅行回来后处理这些事。江梵音眉头没有一刻舒展,她刚回复完教练,下一秒自己的手机被没收。
“江小姐,不要在负责人讲解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