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御幸把我叫不出名字的热/兵器随意地扔在一旁,让我心惊胆战地想会不会擦枪走火直接把家给炸掉。
“那,那是什么啊,”我指着地上白花花的肉团,像是棉花糖蘸着红糖半化不化的样子。
“没关系的,它们没有办法进来的,这里很安全,在建成的时候就请本家的人来构建过结界。”
哥哥缓慢地移动着身躯,虽然走的很慢,但却稳健沉着,重新在我的身前蹲下来。
“不是啊!你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个加农炮还是什么火箭筒的啊!”我惊恐地把衬衫还给他。
他接过衬衫,回答道:
“八咫镜的属物,加茂家有一些,但是因为您未苏醒的缘故所以基本不能够使用,放在家里的仓库很久了。”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能够隔空取物啊啊啊,我的八咫镜是什么现代兵器之神吗?”我绝望地抬头。
加茂御幸没有正面回答我的吐槽,只是单膝下跪,朝我伸出一只手:
“接下来这些贪婪的诅咒只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野兽一般越来越多,请原谅我的无能,我虽然是加茂家的嫡子,但我并没有继承任何家族的术式,幸运的我在诞生的一刻便被选为了侍奉您的辅臣,如果那些家伙伤害到您即会是我的失职。”
“什么啊……”
我捂着脸,双眼在掌心的黯淡下晦暗不明。
“我根本就是连神道教都不怎么了解的文盲而已,在那样的学校里浑噩地度日,怎么会……”
“我理解您的心情。”
视野里,他伸来的手修长白皙,仿佛展览的艺术品一般精致,指节有着竹子节段一般的韧性。
“但是请您相信我,时间已经不够了,我们必须早点找到八咫镜才可以。”
“到哪里去找?那是什么东西?”我几乎是自暴自弃地缩成一团,“总是这样自顾自地,你到底有没有听我想说的话?”
加茂御幸看着我自闭的样子,缓慢地扶着我的肩膀,让我转过身来,耐心地点点头,回答道:“宫神大人,我一直都在,除非您不需要我了,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倾听者。”
在他专注的目光下,我渐渐感到无力,想起来他上高中的时候有些时候需要去学校,上了几个学期就跳级似得直接参加了考试,我还是个绝望的文盲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高材生了。
但尽管是这样的他,面对我幼稚而无厘头的想法总是能够耐心地倾听。
更何况是他所谓敬畏千次万次的宫神大人?
很难说我心底的抵触是从哪里来的,我叹了一口气,近乎妥协地挥挥手。
“八咫镜是吗,随便你,哥哥,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玩,我的人生也就是这样地无聊的,我也没有朋友,活到现在如果你要让我换一种方式生活,我又能说什么呢?只要是哥哥你的话,怎么样都好吧。”
感受到我的配合,他看上去却没有那么地开心的样子,反而低着眸,静静地顿了一会儿,像是在静思,又像是在思考什么稍纵即逝的事物。
我这样的反应他却反常地看上去有些安静而隐秘的忧伤。
我以为他是睡着了,但在这样的关键场合显然连出神都有些失礼。
良久,他抬起头来,继续解释,好像刚刚的低眸是在思虑措辞,忧伤也转瞬即逝:
“八咫镜并非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是自有器灵与神格的神明,在您失踪后,便从天守集团离开,被邪神集团纳入麾下,成为了邪神三姐妹中的一位:邪神镜。”
“等等,我的神器?邪神?她这是背叛我了吗?”我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仅仅是因为我失踪了吗?”
加茂御幸:“天守集团是侍奉您的御侍,同时也负责管理您的神器。
八咫镜反射人间诸邪诸恶、涤荡清明,是您看清尘世因果的镜子。
她生性多疑,喜怒无常,屡犯重事,在您失踪前因为对您出言不逊,被天守集团镇压于天在石之中。
天守集团迎日代命,镇压邪神三姐妹,只有她逃往了人间。”
怎么听起来我现在的出境众叛亲离,就连亲手制作的神器也加入了敌对势力,这样重新返回高天原真的是有可能的吗?
我:“哥、哥哥,我们找到她……她会不会把我们都杀掉。”
加茂御幸:“神器没有弑主的资格,更没有这个胆量,您稍微不悦,她便只有顺从的份。”
我有这么厉害?听着有点像爽文里真千金一路认祖归宗、奴仆看到胎记后皆跪下来磕头的情节。
我不太信天上馅饼的好事,到这里也只是半信半疑地开口:“我……哥哥,哥哥你打得过她吗?”
哥哥平静地道:“臣没有与八咫镜交手的资格,如若她要杀臣,是易如反掌的事。”
看着他毫无波澜的俊美面容,我抓狂地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