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柳川星第一反应是犹豫自己应不应该转过头去。毕竟在这个关节眼上,自己还是不要给别人添加太多的麻烦比较好。
柳川星只是停了一下脚步,便打算继续往前走去。
“柳川?!”对方又重新喊了一句,想伸出手去勾柳川星的肩膀,但伸出去的手却停留在了空中——柳川星右手的血顺着手臂、指尖,浸湿了她身上的水手裙,染红了沾染着灰尘的白色棉拖鞋。
“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要是仔细听还能察觉到一丝生气。
柳川星这才转过了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过说实话在她现在的身体状态下,接着公园旁年久的灯也只能看清对方一些大致的色块——安室先生还是如此好心啊。她抿嘴扯出了一个微笑,说道:“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疼。”柳川星的眼睛虽然是面向安室透的,但却没有在看着对方,也许是在透过他思考着什么。
疼痛,这个感觉好久没有体会到了。自此成为了魔法少女,发现依靠魔法就可以屏蔽如此难受的感觉,便欣喜地沉迷了。如今连只是念出这个词汇都会觉得陌生,自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在安室透的眼中,柳川星目前的状态不能说是更差了。在冷白色的路灯的打光之下,柳川星原本平常就显得发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了。与她手臂上蔓延着不断往地下低落的血迹形成了鲜明对比,甚至连她的止血方式都是错误的。
安室透走进了一步,更加仔细地看着柳川星手上的伤口,说道:“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吧!”他的语气里虽然怒气占了更多,但他却小心翼翼又准确地一手握住了柳川星的手臂,另一只手压住了出血点的上方。
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安室透算是清清楚楚的看出来柳川星中的是枪伤——一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会受到枪伤吗?
但是安室透知道眼前的柳川星可不是什么普通高中生,她是自己盯上的嫌疑人之一。这里的嫌疑人不是指前几天发生的“便利店杀人事件”,而是由琴酒发来的消息所确定的。
那位仅凭□□就破坏了琴酒计划的蓝发女子。
“没关系,就这样放着它之后,就会好的。”柳川星含糊不清地话打断了安室透的思绪。在她的眼里,无论是多么严重的伤口,只有靠着魔法就能治愈——所以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准备好下一次战斗。只要拥有了悲叹之种的话,一切问题就能解决了。
“哈?”安室透的怒火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就这样放着?!再不止血的话,你是会死的!”
安室透说完,看着眼前对自己刚才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是恍惚的柳川星。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尽量放柔语气,说道:“我帮你紧急处理一下吧。”
柳川星刚想开口拒绝,安室透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不是去医院,去我家可以吗?”
安室透想的是,必然不能把柳川星带到医院里去,先不说她身上根本没有相关证件,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去医院就如同自投罗网。
“不能连累你”柳川星还是摇了摇头,“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下一秒,柳川星的脑袋就被对面的人敲了一下,虽然力度不大,她一脸疑惑地看着安室透没有说话。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安室透搬出来一副大人架子如此说道。
柳川星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忍不住地点了点头,“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又要连累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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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在柳川星眼里的,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大概是公寓的房间。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转头还能看到在餐桌上吃剩下的杯面桶。
“我以为安室先生的生活会更精致一点的。”柳川星看着那桶杯面说道。
这时安室透端着一箱看起来像是急救箱的东西走了过来,无奈地道:“我倒是希望柳川你能活得精致一点。”
他将箱子摆在了茶几上,先是用绷带扎紧了柳川星的上臂。对着她的伤口仔细地端着,“不幸中的万幸,是子弹没有留在体内。”
说完,安室透然后从箱子里拿出来了一瓶医用酒精,顿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要对伤口进行消毒,可能会有有一点痛。”
安室透用镊子夹着被酒精浸湿的棉球,在擦拭之前又说了一句,“好吧,应该不只是一点痛。”
柳川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怎么怕痛。在与安室透再三确认后,一阵清凉的感觉先一步从小臂传递到大脑,随后伤口因为被消毒所疼痛感才慢慢地爬遍了手臂。
柳川星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由于魔法暂时不充足的情况下,平常被屏蔽的痛感还是一点点地出现在了柳川星的身上。虽然在一层魔法的作用下,她能感受到的疼痛还是有限的,但这对于平常感受不到痛觉的柳川星来说,还是太过强烈。
“会很痛吗?”安室透看着柳川星的神情问道。
柳川星只是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纯白的棉花,在经过自己的手臂之后又被染上了黑红的血迹。她感受着从小臂漫上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