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体内所有的黑暗因子都被释放了,这么长时间的嫉妒愤恨,这么长时间的夜不能寐,都在此刻被释放了。
“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什么时候!”
文军国话没说完,就捂住心脏,脸上的肌肉紧紧皱在一起。
“哎呀,老文!”邵雨霞的刀早在赵初想说话的时候就掉在地上,此刻赶忙扑向文军国,“想想,你先走吧,别气你爸爸。”
病房内顿时充斥了她的哭叫声。
赵初想揉了揉耳朵,低头冲病床上的文军国说:“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罢,她就向门外走去,却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赵芹芬的身影。
她就站在门外,刚刚病房里的动静那么大,她一定听到了。
果篮掉在地上,里面的橙子滚落一地,橙色撞在泛黄的白色地砖上,很是刺眼。
赵芹芬抓住赵初想的手:“怎么流血了?”
赵初想任由她抓着:“我现在想回家,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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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赵初想还是在医院包扎好了伤口。
赵初聿已经赶到了,他打了辆车,三人准备回家,赵初聿坐在前排,赵芹芬母女坐在后排。
赵初想刚刚宣泄了情绪,此刻大脑有点缺氧,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发疯的那一个,居然不是赵芹芬,而是她自己。
“你爸爸找新人,我没有那么难过。”
“从前,我是因为对他有愧,所以才会一直追着他跑,想弥补他,对他更好一点。”
“我如果真的对他死缠烂打,半年前就不会同意离婚了。”
……
赵芹芬说的话简直颠覆了赵初想的认知,让她消化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问:“为什么对他有愧?”
赵芹芬直接沉默了。
良久,她才说:“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其他的,你不必要知道。”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闪过,照在皮质座椅上,赵初想手指在流光上握了握,拼命忍住即将喷薄的情绪。
“为什么我不必要知道?”
“我要知道。”
“妈,你知道吗?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一直在折磨我。”
“我不是想知道,我是要知道,一定要知道!”
面对赵初想近乎哭闹的语气,赵芹芬依然在犹豫,直到前座的赵初聿扭过头来,语气认真。
“姑妈,你告诉她吧,都成年了,她有资格知道一切,我相信她可以承受。”
赵初聿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终于撬开了赵芹芬的话匣子。
她终于叹了口气,仿佛认命道:“还不是因为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