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区的清晨，微风拂过树梢，总是沁人心脾的。
鸟鸣声清脆悠扬，设置的闹钟还没响起，孙娉竹就已经在鸟儿们的幽鸣声中睁开了眼睛。
她抬起手臂覆在额头上，睡眼惺忪稍稍抬起点头，无奈一秒又躺了回去。
程苒睡觉极其不老实，一条腿还有一只胳膊就那样搭在孙娉竹的身上，两人几乎是贴在了一块。
孙娉竹搭在床边的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索着，摸到手机后开机看了眼时间——5:49。
闹钟定的是六点，一直挨到5:59，孙娉竹长按音量+，然后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默默的把听筒放在程苒的耳边。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都得摸一一呦那哟喽哒k都……”
起床铃声是程苒选的，说是小脑萎缩曲容易清醒，看看效果也的确如此。
“噌”的一声，立马从侧搭腿的姿势坐起来，大脑萎缩了，眼神也懵逼的很。
孙娉竹也坐起来，背靠着床头，歪着脑袋看着她。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的样子，程苒慢慢转过头盯着孙娉竹，撅起嘴巴抱怨道：“啊！小竹子，你好过分啊！我真的服了，我昨天把闹钟调到这么大声了吗！？我耳朵要聋了啊，我不管！”
程苒一把抱住孙娉竹，“你得养我，不然……”
孙娉竹扯着嘴角，单挑左边眉毛笑问道：“不然？”
“不然，不然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孙娉竹推开她，穿上鞋站起来升了个懒腰，扭头道：“好啊。”
“啊，这该死的温柔～”程苒也迅速爬起，跟着孙娉竹一起去卫生间洗漱，正刷着牙，程苒突然“啊”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段碎嘴，“完了完了完了，我的眼睛怎么这么肿！几点了几点了几点了，我现在消肿还来得及吗？”
孙娉竹盯着镜子看了好半晌，发现自己的眼睛也有点肿，但是并不怎么明显，“应该来得及，8:30到考点，现在才6:30。”
孙娉竹先洗漱好，在房间换衣服，穿的跟平时一样，黑色休闲裤加上白色Polo衫，还要再套上一件防晒服，防晒服的下边一半也是黑的，其余部分包括袖子都是贴近肤色的那种白，那些有意被遮盖起来的自然不会被人看到。
防晒服的拉链拉到一半，程苒屁颠屁颠的窜过去，扯住后领往下扒，一直把衣领拉到腰上，露出整个肩膀，“别穿这个了，我昨晚帮你挑了套衣服，听我的哈～”
“……”孙娉竹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短袖太短了，是露腰的，裙子也大差不差，尽管这裙子里自带一条裤子，这也是孙娉竹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既然都要穿裤子，为什么还要在穿一层裙子……
程苒笑着看向自己贼满意的杰作，眼神却怎么也不听使唤的望向那些个狰狞的伤疤，孙娉竹看着镜子里，她身后的人，那段强烈的目光，她转过身，将双手背在后面，勾起椅子上的防晒衣，淡定的不动声色的套在胳膊上，“程苒，你打算穿睡衣去考试吗？”
“啊？哦，竹子，你别穿那个了……”程苒阻止着，“我帮你遮一下吧。”
“嗯，你先去换衣服。”孙娉竹又看向全身镜，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是自由的，而镜子外的她竟然没有那样的坦荡。
她有病她自己是知道的，她不想那些愚蠢的伤口被别人看见，所以她拼命的遮掩，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敢有丝毫松懈，她想了很多。
镜子里的人变成了两个，程苒穿的跟孙娉竹一样，除了颜色。程苒她向来热烈，裙子是红色的，如同火焰般热情奔放，孙娉竹不一样，她不喜欢红色，或者说是不喜欢任何颜色，日常黑白就够了，更何况她时而疯狂时而藏匿自己于长夜之中。
帮孙娉竹遮住胳膊上的伤疤后，程苒走出房间，收获了李女士的“由衷夸奖”，灰溜溜的套了个长衬衫，刚好盖住短裙，她给孙娉竹也拿了一件纯色的，没等得及孙娉竹穿上又被李女士喊出去帮忙。
程苒把水煮蛋过完凉水端到餐桌上，孙娉竹也走到厨房盛了三碗杂粮粥。
程苒走到她身边问：“你怎么把衬衫系在腰上了？”
孙娉竹没回头，专心盛粥，说：“你帮我遮住了，就不想再穿外套了。”
李女士穿的一身正红色旗袍，化了妆，“我先去开车过来，你们吃完在门口等我。”
两人在餐桌上，剥掉鸡蛋壳然后掰开，蛋白吃掉，蛋黄放到杂粮粥里捣碎，搅拌的差不多就一口一口的喝着，李女士前脚刚走，没过多久后面她们就出了门。
程苒在锁门，孙娉竹先走一步按电梯，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一楼，程苒低着头翻包，“我看看，2B铅笔、0.5毫米黑色签字笔、身份证……小竹子，你身份证呢？没放我包里吗？”
程苒抬起头，电梯门开了，孙娉竹没有动，顺着目光看过去，大门口的阶梯上坐着个人。
程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