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宗来的弟子好像都很是年幼啊。”
“商长老旁边的那位可是你的弟子?”
芙蓉长老笑眯眯的开口问道,相榆听出了对方的不怀好意,但这种场合连商竹药都没开口,更别说她一个小辈有什么开口的资格了。
所以她将希冀的目光放在她年轻的小师叔身上,不少明眼人也都将目光看向安静的坐在席位上的商竹药。
周围的交谈声安静了许久,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开口讲话。
少年唇角缓缓划开一个微小的弧度,他如玉的手指转着一串佛珠,也不知是何时在手上转着的,也许是这比试在这位眼中太过无聊。
也是,这位连天地都不得不为他折腰的天之骄子,的确有这般的底气,闲看人世间无聊的比斗。
少年开口的声音恍若山间的清泉,带着不问世事的透彻,又有几分君子如兰的气质,不紧不慢道。
“我从不收弟子。这位是我师兄的小弟子。”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解释。
“年幼谈不上,只不过加起来的年龄确实还没芙蓉长老资质深。”
听完,芙蓉长老倒也平静,淡定的抿了口茶后,继续蓄力,颇有煽风点火意味道,“哦,如此年轻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商长老的伴侣呢?”
一般年轻人容易被激,可是在商竹药身上看不出半分年轻人的轻狂,而是如水般平静的笑了笑,不带有任何攻击性的温润道,“年纪相仿,误会也自然。不过,我小师侄心有所属,还请芙蓉长老说话时注意些分寸。“
少年人今日发冠高束,一身白衣胜雪,如同天上不染纤尘的谪仙,在一堆老之垂暮的人中间,确实耀眼灼目,他漫不经心得垂眸看向比试场,察觉到身旁人打量的目光方才扭头,好笑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看过来的眼神明明不多带半分情绪,语气也是冷淡,可那一刻,相榆好像明白了,商竹药确实有这个让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越是这样的骄傲人,越是想让人看到被折断傲骨跌落尘埃的凄凉。
或许这就是作者一开始想出自己这个炮灰角色的本意吧。
一旁想要圆场的别家长老转移走了话题,“我看南明国的苗淼也不错,虽然是个伞修,但是那伞使得干净利落。”
火红的伞在少女手上被玩得眼花缭乱,苗淼本来就是不喜欢拖延的人,说好十招内打败对方的,眼看十招快到,她将伞面合拢,如同花朵含苞,以伞作剑,一招挑开对面剑修的剑。
剑者失剑下意识就是要去捡,这时剑被女子的足踩在脚下,伞尖直直抵在剑修的额头上,短短三秒内胜负已分。
女子收回伞,嚣张道,“认输吧,堂堂剑修失去了剑,在我手上恐怕一招都走不了。”
剑修纵然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打不过对方,十招还是对方放水才走下来的,于是低头俯首称臣,“好,我认输。”
除了极少数像沈栀雪这般不认真对待比赛的,几乎所有参赛的年轻一辈都是上来斩露头衔,扬名立万的。
毕竟这世间再没有一个比仙门大比更大的机会了。
今天,来自四面八方的长老们掌门们相聚于此,挑选这届中优良的弟子收入门下。
一拉近,对于苗淼所言长老们七嘴八舌了起来。
“这苗淼未免也太过嚣张了一点。”
“是啊,这剑修好歹之前还在她手下走过十招的,就算没有剑,如何能走不了一招?”
玄宗的长老悠悠道,“各位难道看不出,这十招是苗淼放的水吗?那小姑娘要是愿意,别说不拿剑,就算拿了剑,对方那位剑修也走不了五招。心不稳如何拿得起剑?你说是吧,商长老。”
突然被提及的商竹药注意力压根不在苗淼那边,看了眼苗淼对面的剑修,不置可否的承认,“嗯。”
刚才他那恋爱脑的小师侄被叫到号去参加比试了,留下了她那个软饭男。
其实商竹药归根到底好像也不是说讨厌软饭男,而是单纯不希望心思歹毒之人留在身边。
所以,他刚才一直在观察沈栀雪。
“少年”的脸上还是刚才比斗场的擦伤,身高不过一米六五出头,身子板很瘦小,和同龄人相比瘦弱的不像样子,很难让人不去想他是否是被人虐待长大的。
另一边沈栀雪悠悠转醒,发现相榆不见了,也是想要逃跑。
不料,她才刚想离去,就听身旁传来少年清越的声音,“说吧,给你多少钱愿意离开我师侄?”
沈栀雪:……excuse me?这台词怎么那么不对劲。
不过对于一心只想着逃的沈栀雪来说,当听到商竹药开口本来慌得要死,还以为他要阻止自己逃跑,没想到……就说这儿?
她赶忙开口,“不用钱,不用钱!我马上走,哦不,我立马滚立马滚!”
沈栀雪还在内心得意洋洋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