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时候在山间仅凭着意志横刀行走将他救下,指缝之间满覆伤痕。
日积月累的伤,落在她的身上,其实常年下来,她似乎早已习惯,所以才在他面前,能够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
谢昭等到周边的人都已经皆皆退散而去,这才握住她的手,扶贴在他的侧脸之上。
姬缪一瞬之间慌了神:“你干什么。”
夜晚的寒气果真还未消散褪尽,姬缪的手,被他束缚在仅仅温存的一方空间里,他唇间溢散出的温热气息时不时扑洒在她的指缝之上,恰到好处地环绕着她伤疤之处。
气息仅存的温热,是她无法忽视的存在。
谢昭慢慢地为她的手指呵着气,为她度暖。
少有的在他眼睑之间瞅见他眼神神色一凝,都是因为那时在悬崖之上她为救他留下的伤疤。
“还疼么。”男人的语气极轻,莫名地有了温度。
姬缪顷刻之间不知为什么,涨红了脸。谢昭这样,她有些不习惯。
就如同那日一样,他定定望着自己的灼热目光,在悠悠清冷的月光衬托之下,显得那么的火热。
“不疼了,谢昭你...”
面前的人在她回答之间,目光已不为人知察觉的逼近靠近,随后捏起她的下巴,攫夺似的吻了下去。
“唔...”
姬缪没来由地被面前人近在咫尺的逼近,扑面的气息泛着清幽的兰香,是独属于他身上的那一份。
唇齿相依,本就冰凉的唇瓣,在两人无声的摩挲中逐渐变得有了温度。
男人苍白劲力的手骨越发的在紧攥中突起,姬缪被他禁锢住她微微发颤的身体,将她禁锢在他怀里的一方天地之间,往日的清冷克制,于他而言,目前并非有用了。
姬缪被他堵住唇,男人由浅入深,仿佛天生是个接吻的高手,辗转碾磨,不费须臾功夫,便将她耗费的喘不过气。
“你这些功夫,都去哪里学的?”
窒息一般的吻意,吻到她都快要不能呼吸,这时候方巧停顿下来,她才由不住开口对他发问。
“你教的。”
“我教的?”姬缪瞬时一懵。战场事务杂多,她何时有功夫和他教相授予这些了。
“那时候,刚入宫时,不知是谁教我别读诗书。往我手里塞那些书籍的?”
对上谢昭这样一句话,姬缪想起那时候将他“强取豪夺”收入自己东宫后院之内,明明不是有意为之,却也硬是将一些没看过的书籍塞入了他的手中。
现在回想起来,甚是尴尬。
连她自己都没看过那些书中描绘的是什么,谢昭亦不然。
但是听他刚刚的口气,难不成...那些书籍里的内容,他当时还真真切切都认真过目了?
姬缪瞬时就羞愧难耐。
面色潮红地用力朝他心口砸去:“你还真是冥顽不灵,那些书籍,自是朱公公塞入我后院书房中的,我胡乱塞入你手中,不曾想你还真看真学了?”
先前宫中让谢昭真材实料地学习那些伺候人的本事,姬缪想着他一北地之人,自是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入眼里,可没想到,这厮竟然......
“不欺瞒你了,我并未研读。只能说,这是天赋。”谢昭用力一握,就将她的手定住,定在自己的心口之间,她不安稳的手踝瞬间就不再能动弹。无论如何,她都挣不过他。
姬缪不觉回想起他们初见之时,如若不是他心已死,放弃战意,恐怕还能再折腾她几天几夜。
北郊与南荒的战事,不可能就那么被平息下来。
现如今,男子温润如玉的气息面挂着朝她袭来,欲势要再欺吻上来,她面色极其潮红地将头扭向一边,“就你天赋大,看来面对其他女子,也是这般有天赋了。”
谢昭听闻她这番醋话,眉间一凝,伸手再度夺过她纤细的手腕:“自是只对你。”
“你在北地,就没有相好的女子?”
“未有。”
“恐是别人喜欢你,你也心慕别人,你却亦未发觉。”
姬缪说完,不觉回想起了那纤弱的皓月七公主,千里往赴,便是为了能够确认谢昭心意与安危,他们自小一同长大,说彼此之间未有半分情谊,她是不信的。
“我从未心慕过别人,除了你。”
她的话,放于谢昭耳里,是直击而来的一记沉重。他的手不觉攥紧了几分,示意表达自己的慎重。
指骨仿佛顷刻之间捏出汗心,姬缪率先从他坚定的眼眸之中躲闪:“我知道了......”
“你难道不信我?”
谢昭也觉察出她的半分犹疑,见她摇摇头,又道:“你同我成亲那日,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我又是如何能让你转变了这般态度。”
她这是对自身的实力有所怀疑了,谢昭听闻她话之后,微微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