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雕刻,那种文雅的东西,可不适合我们军士。”傅怜听到他对自己发自内心由衷的感谢之后,也先是一愣。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们这一营由青虎营和赤卫营编制而成的混合军队,原本身处青虎营的傅怜发现了身处赤卫营中的于肃,仿佛是个喜欢文玩的艺术家。有些时候,他的巧手弄出一些文玩方面的玩意儿,还会挑选一些出来送给大家。
当然大家有些时候也只是当个乐子玩玩,他的那些雕刻不久之后就会随处可见。
于肃听闻他的话,打趣道:“这不过是我自小养成的爱好罢了,小时候经常跟父亲在书房里弄些文玩雕刻类的东西,每回弟弟看了,都要问我要去。”
“那你弟弟呢?”
傅怜跟于肃有一话没一话地搭话聊着,提到弟弟,于肃默了一下。
“家弟现在在皇都军监任职。”
其实于家不是没有能力弄到和文书有关的军职,而是那时只弄到一个,索性给于肃弟弟于光任职了去。
话毕,傅怜听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你父亲这岂不是偏心。”
“家弟身体不好,父亲那样的选择也是对的,若是只有一人能去担任家族好不容易通过关系要来的文职,还是让给他罢。”
于家本就是文官出身之家,于肃为了亲弟,还是把不堪重负的自己送来了这里,送来了战场。
世人皆传道,哥哥让弟弟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气氛忽然有些冗沉,于肃曾经听过青虎营的将士们,多来自军队在边关边境地带收制,也就是说,他们这里大多人原本并不是什么中原的名门贵族,而都出自地下街城或者一些流荒之地。
对于傅怜、穆建柏还有狄岚的身份,于肃猜测得也大概差不多了。
“你们都来自...”看着傅怜定定地望着自己,他还是不禁吱了声。
“嗯,你应该也知道,我们青虎营的人大多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傅怜说话之间,不觉抱紧了自己的双肘。
他的胳膊上面也是随处可见的伤痕,还有那有力凌厉的曲线,都是长期在外漂泊、战争积累下来的结果。
这话勾起一抹沉重,大伙儿在晚间训练完之后,基本都累趴得睡下,目前只剩他们围绕在一方火烛边谈论。
有些回忆,只要一提起,那就是令人难以言说的过往。
傅怜神情明显地暗淡沉默,正欲要再出口说些什么,被一旁的穆建柏给打断了:“傅兄,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睡了。”
傅怜像是被触到什么毛头,赶紧闭了嘴,而后神色也恢复同寻常一般。
最后对于肃说了句:“嗯,时候不早了,于兄,我们要早些歇息下了。”
“那好,你们先休息吧。”于肃起身,回到了自己原属的地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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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每天都在艰苦无比的训练当中度过,自然而然有人身上落下了疾病,自然而然地被淘汰,不能参与训练,在之后的战争当中也会担任后勤位置。但这并不能耽误每日大家的训练。这次长久艰苦的操练,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好地适应当下当前的环境,以至于到时候上战场之时,不至于被浩大的北郊铁骑卫给一击而溃。
“本次周期训练成绩排名我已经给大家列出来了。接下来你们当中孰优孰劣,已见分晓。”一声清冽的女声纵然在晴空之下响起。
难得少有的天晴,但大家的心情此刻只有沉重严肃。
薛漪宣读出这次在南部大平原为时约莫半个月的周期训练排名结果。
其中,前三位排名显而易见,首位,第二,第三排名归属者自然分别是傅怜、穆建柏和狄岚。
从小在极其残酷的地下城环境长大,他们被收纳进中原军队青虎营之时,就已是头头,无人敢招惹。
其他的排名也依次公布,这些进入排名者,只有前五十能够维持正常的温饱,获得食物物资上的奖励,而如果是前十,就能进入中军帐替姬缪等高层军官办事。其余名次靠后者,若是足够幸运,可能也能够被发配到后勤部,在战场上不至于做冲锋陷阵的诱饵。
“你们当中有些人为了逃离战场而故意偷懒耍滑,这些小动作我自然都会看在眼里,姜朗,仇乐志...出列!”
宣读完奖罚人单,薛漪果断指出了一些偷懒耍滑的滑头刺头出列,而后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些人,明明身上都有用在战场之上的本事,却屡教不改,频频越矩,以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就可以偷懒?”
大胖子仇乐志被戳穿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还是说道:“薛教官,不瞒您说,我盯上后勤的掌勺之位为时已久,你看我长那么胖,肯定也猜得到我很懂吃食这一块吧,不然就分我去掌勺吧?”
众人听他话后,喷然大笑起来。
有人吼道:“仇大胖子!你这是要毒死我们的节奏啊!”
“是啊是啊,就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