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介北地男子,心眼还如此之小,真是让我见怪了。”两个大男人站在一起对峙着彼此,萧槿看向谢昭冷峻严肃的神情,忽然间故作轻松笑道。
而谢昭则还是不苟言笑,清隽的面容不是那么平易近人。
“你要是怕了,我倒可以让你三招。”谢昭不慌不忙地放出这么一句话,让萧槿直接开怀大笑起来。
“北地之人,都是那么轻蔑的吗?难怪你从小在北地长大,果然也继承了他们那边轻敌的惯性。”男人故意露出戏谑之色,等着他进攻。
“我说了,军营之中自有军营之中的规矩,来了赤卫营,你就该摒弃你青虎营的那些旧习。听从的规矩,也自该是我们赤卫营中定下的规矩。”
谢昭眉眼之间一个厉色,看见萧槿已朝他袭来,远处观战的姬缪也不觉觑了觑眉,想到谢昭身上毕竟还带着伤,居然也能够对自己的实力如此自信,怕不是根本没有顾着自己的身体。
中原的习武之术和北地的还是有差别,两人拳法并不相当,都没打着各自的道上,姬缪不觉捧腹一笑。
牛水在一旁却没看出个道道来,只看见两人不分招式地交战,然后忐忑问道:“主上,你说谢大人能赢么?咱们要不要去劝劝架?”
“他既然这么自信,当然是能赢的咯。”姬缪还是惯有的放宽心,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军中打打闹闹之事是家常便饭,时有发生,只不过姬缪没想到,谢昭这次好像是下了死手,每一招,招招毙命,根本就不像是点到为止。
对方纵使是萧槿,武功较常人于言不在话下,但在他致命之招下,也在额间冒出冷汗,浑身由刚开始的挑衅状态逐步变得吃力,应付不来。
交锋交汇,就在姬缪以为谢昭要动了杀心之时,果断上前拦在了萧槿的面前。
女子一道凌厉的掌风,就将萧槿给推离了要害之处,本来直直冲着萧槿而来的剑锋也很快瞬时偏转了方向。
这才是真正的点到为止,刚刚若不是姬缪出手将萧槿推向一旁,以他的这招剑势,恐怕还真的会刺杀到萧槿的脖颈之上。
萧槿自是也看出了谢昭的气势,挥了挥衣袖,拍拍自己身上零落的尘土,叹了口气同他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日就算你赢了,没想到你真对我动了死手,没想到啊没想到,唉...”
萧槿这才意识到,这男人是真动怒了,至于动怒的点是什么,他也不得而知,男人肚量一般很大,不会因为青虎营的马匹之间的玩闹那么简单,但他也不得而知。
“谁也没有规定你不能痛下死手,不过是技不如人为自己争辩。”谢昭收起剑势,单手负于身后,定定立在原地,说道。大伙儿不用说,此刻也分出了孰优孰劣,都暗自赞叹谢昭的武艺竟然如此之高。
平日里他素来不与任何人亲近,大家理所当然地也都忽略了他身上的这般武艺,如今发现以后,没想到赤卫营中还有这么劲力的人才。
姬缪查看萧槿身上的伤势,瞪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清冷气息散步不易近人的男子,而后扶着他同他说道:“萧槿,你可还无事?”
“无事无事,没有伤到筋脉,不过些皮毛小伤而已。”
“我带你去擦药。”姬缪冷着声音说。
过了不知多久,萧槿和谢昭打斗之时的皮毛伤已经被处理完了,姬缪从帐中走出来,顷刻间被拉入一个宽大的臂弯里。
大伙儿这时候都已经睡下了,她没想到竟还有漏网之鱼没睡,被一大股猛力拽入进去,竟也使出浑身解数都不曾挣得脱,男人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带入一处静谧森林之处。
离南部大平原赤卫营驻扎的位置并不很远,她被谢昭圈着身子来到静谧之处,又是熟悉的月光月色之下,他总是喜静处,在安静寂静之地同她说些心里话。
“这里无人听得见,很安静,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说吧。”男人的眉眼平静如水,静静望着她的美眸,半晌后吱声说道。
姬缪觑了觑眉,问道:“你今日晚间时候,为什么要对萧槿大打出手?如今形势你也知道,能助我南荒的只有中原之士,你得罪了他对我们来说,又能够换来什么好处?”
“你凭什么相信他是真的前来合作的,姬缪,你不能太掉以轻心了。”谢昭双手负在身后,挺拔的身材透露着一股威严之气,在月光下,尤其的清冷起来。
他望着她的面庞的眼眸愈发的弥深深刻,不知是什么情愫作祟,姬缪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你就是疑心太重了,五王夺嫡,他想拉拢我们南境的势力,自然是情有可原,我为何不可一信呢?”姬缪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面容极其俊美之男子冷峻的面庞,不觉呼出一口气同他说道,“不相信,又如何能对抗得了北郊庞庞大军。”
目前面对战事,她只想早日平息战乱,让世间都安宁,不要再被战火所扰,可是山穷水尽,没有出路,只有中原六王萧槿的出现,才能够让她暂时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