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到这里,你好好休息,不要太过有负担。”
“让你这样去做,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方式,当然如果走不通,对康平侯府也算不上多大的损失,只是少了些助力。”
宋景云话是这么说,可脸色却与话语间的轻松不同,凝重不少。
宋思宜也知道,自己再问也无意义,宋景云定然不会再多做解释。
霍晏是后来才知,芸儿也是出身凤鸣楼,不过早在几年前被沈安麟看中,赎了身,成了沈安麟的专属物。
陪在霍晏身边的十几日,芸儿一直谨小慎微,但霍晏不似沈安麟那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虽然外界都说他称不上好人,但她却觉得,比起某些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来,霍晏要坦荡真实得多,反而格外有魅力。
这些日子,霍晏从不避讳与她的关系,更不加掩饰,她时常跟在霍晏身边,如影随形,如今乐都应该是无人不晓霍晏从沈安麟手里得到了她。
时间一长,流言蜚语自然少不了。
对外人的冷嘲热讽和嬉笑,霍晏从不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但凭心而为。
冷言嘲讽之外,芸儿也收到了不少真心诚挚的羡慕之意。
往日与她一同在凤鸣楼的相熟姑娘邀她见面,话里话外尽是向往。
“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有多羡慕你,霍将军虽说风流了些,但至少为人处事还算正派,没有那么些古怪离奇的癖好,相貌身姿气质皆是一流,人更是年轻有为,能跟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芸儿苦笑,却看不出多少喜色。
“哪有你们想得那么好,我的苦你们看不到罢了。”
“如今你日日陪伴在霍将军身侧,旁人再说看不上你的出身,背后酸言嘴碎,但当着你的面,至少也是客客气气的,不会有半分不忿表露出来,说得难听点,打狗还得看主人,凭你背后如今是霍将军撑腰,你的日子再差又会差到哪里去。”
“不像我们,日日在不同的男人间周旋,陪着笑脸,虚与委蛇,受尽了折磨与侮辱。”
“就是表面看着风光,衣食住行也算得舒适,甚至还有婢女伺候,一出门,也是脚不沾地的,遇到的那些人,个个面上笑脸相迎,姑娘长姑娘短,好似多尊重你,但一转身,背后指不定怎么骂呢,嫌我们的钱脏,但又舍不得这钱,毕竟银两才是最实在的东西,捏着鼻子赚我们的钱……”
“我们这个行当是不光彩,我看这些人才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个顶个的虚伪。”
这些事,芸儿自然深有体会。
“前几日我去绸缎庄取订好的布料,接待我的是老板娘,后来老板才出来,平日色眯眯看着我,总要占点便宜的老板可真是变了一个人,老实极了,连一眼都没多看我,低着头,安安分分的,直至我付了银两离开,已经走了一段,想起有东西落在绸缎庄,才差婢女去取,走到门口,就听见老板娘在骂我。”
“平日里一脸垂涎望着我,总想着来凤鸣楼逍遥一夜的老板也跟着附和,骂的多难听,这么多年,我还从没听过这些话,尖酸刻薄嘴脸,但那一刻,我竟然没了愤怒,都只觉得可笑。”
“真是虚伪极了。”
“我真想把她男人平日对我说的那些下流话重复一遍给她听,不过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有时候又觉得她们骂的对,我们本来就是做这种行当的,出卖自己来赚钱,选择了这条路,受到这些也是该的。”
可是,说着说着,她的语调都伤感起来:“但,我们这里的大多人都并非自愿……”
芸儿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所以,我真羡慕你啊,至少跳出火坑,至于我,还不知道要在这水深火热的地方煎熬多少日子。”
芸儿张张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对方说到这种地步,她若再诉苦,倒显得是刻意炫耀,怕是要被说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芸儿也有不能为外人道出的苦。
所有人都认为她魅力太大,霍晏独独钟情于她,自此之后,再无其他女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霍晏选择她,似乎只是赌着一口气。
再回想当日当时的情景,怕不是她,换了其他任何人,霍晏也会照单收下。
往后的相处细节,也无一不在证明着她的这个猜想。
但霍晏很好,即便对她没有情,在外也处处维护她,给足了她面子,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
看到她身上的那些伤,聪明如霍晏,早已猜到了这些年她在沈安麟处所经历的事,但霍晏并没有多问,更是从来不提。
她也问过:“将军为何从不问我过去的事?”
霍晏只道:“若于你是好的,你必定难以忘怀,自然会主动提及,若是不好的经历,对你定是噩梦,你定然不愿再回忆起。”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了。”
“再者,我这人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