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宜与叶微澜数月不见,一见面,还是认真地观察叶微澜,见面色红润,人看上去也比过去丰盈一些,说一个人的面相就能表现而体现出她如今的日子过得如何,从这一点来看,宋思宜觉得,叶微澜应该过得很不错。
“怎么不见谢大人,他今日不在府上吗?”
宋思宜与谢润安未有私交,但今日她来谢府做客,问上一句主人家的去向,于情于理也不算越界。
她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叶微澜明显的神色不自然,眼神闪躲,随后才道:“他今日与同僚有约,所以不在府上。”
按理说应该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反倒是叶微澜的遮遮掩掩让宋思宜起了疑心。
不过毕竟是夫妇俩的两人的私事,她作为一个外人,并不好太多问。
为了转移话题,宋思宜提及宋景云,本来想与哥哥一同来的,但是他说你已嫁人,他作为一个未婚男子,出现在这里毕竟是不太方便,所以今日才是我独自来的。“
听及此,叶微澜微微垂下头去,长睫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绪,看不清到底是何种神色的,从姿态上来看似乎是有些落寞的。
宋思宜以为叶微澜是想起了他们昔日时光,为宋景云未能前来而遗憾,可是……想起临出门时,她提起此事时宋景云的表现,若是叶微澜知道,恐怕是要更加伤心了。
宋思宜握住叶微澜的手,安慰道:“往后总有机会见面的,而且知晓我要来,他还特意托我问候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思宜有些心虚,因为宋景云并未说过这种话,在她提起要来与叶微澜见面的时候,宋景云更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与她描述中的情境全然不同。
可是叶微澜听了这句话后非但没有半分的喜色,脸色反而更加沉重。
“你不必说些好听的话来宽慰我,我知道他不会说这种话的。”
“怎么会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去,破镜难圆。”
“想必如今提起我,他都只剩厌恶了。”
宋思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辩解。
这种情况,两人之间定时出现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关系才急转直下,形同陌路。
“我能问一句吗?”
“在你成亲前的几个月,你们明明还跟过去一样的,为什么短短的数月,关系就恶化到如此地步了?”
“好像就是你要成亲一事定下后不久,你们之间就变了。”
叶微澜轻轻摇头,似乎不愿回答:“他定是怨我的。”
“但当时我没有退路,也不曾后悔过,事到如今,这样的局面都是我咎由自取。”
“为何说的这么悲壮?”
宋思宜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境况像是隔了血海深仇才会有的怨与恨,据她所知,并不曾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一直很费解,为什么提起叶微澜,宋景云会是那样的反应。
这时,突然有下人来报:“夫人,大人说今日不回来了,让您早些歇下,不必等他。”
“知道了,下去吧。”
叶微澜平淡到已经习惯甚至漠然的表现让宋思宜有些意外,好似叶微澜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并且对此毫不意外,甚至还没有她方才吃到酸梅时的脸色变化明显。
许是察觉到宋思宜一直盯着自己,叶微澜解释了一句:“他平常公务繁忙,所以偶尔在外过夜,不过也不经常,这次正好让你碰上了。”
宋思宜抿了口茶,点头,没再开口。
从谢府离开,轿子刚在康平侯府大门前落地,宋思宜很巧地遇上了外出回来的宋景云。
虽然宋景云对叶微澜的事情漠然置之,但是今日去见叶微澜实在是发现不少可疑之处,她还是忍不住在宋景云面前提起了。
她叫住了宋景云,但宋景云并未停留,头也未回,只问了一句:“何事?”
说来也是奇怪,往日两人若是遇上了,宋景云定会问她几句,今日去做了什么,又去见了什么人,但今日明明已在门口与她碰上,但宋景云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下了轿子就径直往大门里去。
“我今日与澜姐姐见了面,才回来。”
宋思宜原本还等着宋景云会问上一句叶微澜的近况,但是她说完这话以后,宋景云并未有反应,原本稍微停下的步子在此时又开始继续前行了。
宋思宜连忙上前几步,走到了宋景云的身旁,也不管宋景云冷淡的反应,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虽然外面人都说她与如今的夫君感情甚好,两人琴瑟和鸣,十分般配,但依我今日所见,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
“虽然她不曾说起成亲以后有任何不好,从她的面色和精神状况来看,也看不出有多少憔悴,她应该是过得很好的。”
“但我要离开时,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谢大人晚上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