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没有力气,我刚在阎王殿里面走一遭,连命都差点没有了......”
裴景策盯着她,一动不动......
她越发卖力的咳起来,嘴里哼哼唧唧的,还时不时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
两相对峙了半晌,最终还是裴景策败下阵来。他认命的坐在床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喂到她嘴巴。
钟杳杳暗自得意的勾起嘴角,心想: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结果低头刚喝了一口,苦得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明明之前的药都没有这么苦过,难道是蔡老头气她胡来所以故意在里面加了很多黄连?
定是这样无疑了,可戏都已经淹到这份上,吐出来不就难看了吗?
她梗起脖子硬咽了下去,面上却不显,笑嘻嘻的道:“还是夫君好,连喂的药都是甜的。”
裴景策压了压眸子,嘴角略有些抽搐。刚想要说话,目光忽然瞥见她的衣襟散落开来,露出一小节白皙精致的锁骨。
不知为何他心里陡然间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好似有东西在胸腔里乱撞,口舌发干,还带有一定的强迫性,使得他挪不开眼。
他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将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丢下一句“你自己喝”便匆匆离开。
钟杳杳看着他的背影,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
从南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檀栾的琴艺一绝,哪怕是已经听了这么多次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安宁公主喝了点酒,临走之时拉住檀栾的手借机揩了好几把油,等心满意足后才笑嘻嘻的说她明天还来。
马车停在后院,四周只有几盏灯笼照明。几个宫女将她扶上马车,刚掀起帘子的那一刹那,她浑身一震,僵在了原地。
马车里竟然已经坐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晦暗不明的灯火照映在那人身上,露出一张坚毅俊朗且机具侵略性的脸。
她的酒立即醒了大半,转身就要下车。谁料还没有动作,就被里面的人一把扯了进去。
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了那人的怀里。纤细的腰上扣着一只滚烫的大手,让她动弹不得。
安宁公主咬牙骂道:“孟容时,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孟容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声音里带着轻笑,“小声些,当心让人听到。”
外面的宫女听到动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公主,您没事吧?”
安宁公主狠狠地剜了一眼,扬声道:“没事,回府!”
马车启动,慢慢悠悠的朝公主府驶去。
她两手扒拉着想将腰上那只手挪开,但扒拉了半天却一点用处都没有,那只手就像是嵌在了她腰上一样。
她怕外面的人听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得一边推一边扭动身子,试图挣脱出来。
然而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比扣在腰间那只手还要烫。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女子,立即不敢再动,一张脸红的吓人,三分是羞赧,七分全是愤怒。
孟容时兴味盎然的抱着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贴在她耳边道:“许久不见,他很想你。”
粗重而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耳后的敏感处,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安宁公主忙拉开距离,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再怎么样我也算是你的长辈!”
他满不在乎的在她唇边亲了下,“这样的长辈吗?”
孟容时其实并不是孟家的人,他本是个孤儿,混迹于市井,吃百家饭长大。
后来参了军,因为长能出众受到了西北军统帅孟津的赏识,所以赐名为孟容时这个孟姓。听说孟津还曾有意认他为义子,但不知为何被他给拒绝了。
如今西北军的统帅名义上是孟津的长子,但实际掌权的却是孟容时。
孟津死后,她还在西北住过一段时间,也就是在那时,她认识了眼前这个恶魔。
安宁公主想起了那荒唐的一个月,他也是这样一边强迫自己一边肆无忌惮的说着荤话。好不容易才忘掉的噩梦,此时又被摆在了面前,她气得眼中泛起水雾。
孟容时皱起眉头,强行将她的脸掰过来,用袖子粗鲁的替她擦掉挂在眼角的泪,“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就是。”
安宁公主之前也算是摸清一点他的脾气,这个人就是个无赖,越是激怒他,他反而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所以见好就收,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京城办点事,办完后顺道来看看你,谁知倒是让我看到了一个惊喜。”
孟容时慢吞吞的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啄了下,“那个叫檀栾的,手好摸吗?”
她猛地打了个寒战,强压下这种不适把手抽了回来,“与你无关。”
“我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