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杳也怀疑起自己方才的判断,当下没有再问,还如他所愿的加快了步伐。不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太监在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她,仿佛是怕她跑了一样。
大约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太监在一座偏殿前停了下来,道:“郡主请进,我家公主就在里面。”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过分,“你确定是这里?”
“郡主说笑了,公主吩咐的事情奴才怎敢弄错?”
钟杳杳笑了笑,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刚进去,她立即便闻到了一股甜腻的暖香,熏得人头晕脑胀。
但屋内空荡荡的并没有安宁公主的身影,正想问是怎么回事,那太监忽然冷笑了声,迅速退出把殿门一关,随后还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她挑眉,不紧不慢的上前拉了一下。门纹丝未动,殿内的窗户似乎也全都被封死,所以这果然是个圈套。
这还真是有意思,钟家什么都没有了竟然还有人设计她,目的会是什么呢?
思索间,耳畔忽然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像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般。她愣了一下,循着声音往内室走去,发现床上有一团东西在蠕动。靠近后再看,顿时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裴景策?!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景策的样子很奇怪,倒不是说他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床上。而是因为他的脸上泛起可疑的薄红,眼神迷离。浑身肌肉紧绷,像是在极力克制某种蓬勃的欲望。身上的白衣也散落开来,露出一小节锁骨,简直勾人得要命。
她忽然有点想笑,话本子里都是佳人被绑然后才子来救,怎么到她这里就全都反过来了?
裴景策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沙哑的道:“香炉有问题,快去灭了。”
钟杳杳没有动,反而顺势趴在他身上。低头俯视着他,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灭了做什么?这样正合本郡主心意啊~”
裴景策将脸转向另一侧,声音里蕴含薄怒,“这是个圈套,难道郡主待会想被人看到与我衣衫不整的躺在这里?”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手指缓缓划过他的脸庞,果不其然的发现他的身子又僵硬了几分,气息急促不已,“我的名声早就已经一塌糊涂,还用得着怕再差些?正好我不想嫁给谢濯,不如顺水推舟嫁给你吧。”
裴景策冷冷的看着她,眼底藏的那抹厌恶更深了,“郡主可想清楚了,我只是西晋送来的弃子。”
“我当然知道,可我也没办法。谁叫我色令智昏,偏偏就瞧上你这幅皮囊了呢?”
淡淡的青木香从她身上传来,裴景策只觉得体内的燥热都快要将他的神智燃烧殆尽了。他用力咬破舌尖,这才勉强维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动静,“你说你亲眼看到永嘉郡主在此同人私会?”
竟然是皇后的声音。
之前将她引来的那太监道:“启禀皇后娘娘,确实是奴才亲眼所见。”
林沁瑶讥笑了声,“郡主行事真是越发荒唐了,她这么做如何对得起为国捐躯的定国公?”
看来来的人还真不少,也不知是谁精心准备了这场大戏?
皇后的脸色十分难看,在这么重要的宫宴上居然出了这种丑事,怒道:“去把门打开!”
外头立即传来了脚步声,不出片刻那些人便会冲进来。她低头看向裴景策,发现裴景策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冷得看不到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