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拒绝的。
但是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要做就要尽量做好。
“给我看看吧?”林深伸出手。
宁玉将纸质剧本递给他:“我演的很干,像是在刻意表演一样。你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吧。”
林深沉吟片刻:“你可以在我面前把危羽的戏份表演一遍吗?我看一下。”
“好。”
说着,宁玉下了床,站在水晶灯下表演了起来。
她的台词早已烂熟于心,但表演实在生涩,脸部表情要么用力过猛,要么仿若面瘫,无法控制力度,也不像是真感情。
看着看着,林深几乎可以想象这场表演放在观众面前,会被他们骂“花瓶”的场面。
“怎么样,给点意见吧?”宁玉叹了口气,“反正我的戏份也不多,拍完这部电影以后,我再也用不着演戏了。”
言下之意,她拍完后就解脱了。
林深难得有了为难的情绪:“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我认为你整场表演最好的地方,是你的脸和身形带来的电影氛围感。”
宁玉倒没觉得受了打击:“有建议吗?”
“你有给自己的表演定位派系吗?是体验派、表现派还是方法派?”
“大约是……宁玉派。”宁玉苦恼说,“我有尝试把三个派别糅合在一起,也有分别试过,但都不太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林深接过剧本:“我想对你来说,体验派是个好选择。”
“那我试试看!”
“我今天忙完了,和我对戏吧?”
宁玉没有拒绝的理由,兴冲冲和林深一起在室内演起了竹林里的戏,仿若身临其境。
林深花了点时间浅记剧本内容,很快脱稿也能说出大致台词。
危羽所爱之人叫做邹走,不喜拘束,近五年正在游历全世界,这场他刚从意大利回国,与危羽在秘密基地见面。
宁玉坐在椅子上以代替竹林深处的石凳,她垂眼看杯子:“你终于回来了?”
林深站在她身侧,凝视着她的侧脸:“是。”
“前阵子过得怎样?”
“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宁玉猛然抬眸:“那你什么时候再走?还是说,你先不走了?”
“再过几天。”
“以后要是还有这么短的时间,别来见我。”宁玉的语调平平淡淡。
林深提出:“你这里的情绪不对。危羽习惯性口是心非,但心底只要还存在一丝感情,就要表现出来。”
宁玉尝试了两回,依旧还是老样子。
林深耐心充足:“别急,慢慢来吧。”毕竟,他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接下去,宁玉每一个表演不当的地方,都会被林深指出来,然后一点点地练习,磨出效果再继续下一个地方。
时针指向了“2”,他们依旧不知疲倦,好似永动机般不停运转。
终于在凌晨四点半,宁玉在林深的带领下勉强演出了能看的水平。
这场戏是在下午将近傍晚的时候拍摄,她可以睡到下午再起来。
林深打了个哈欠:“太晚了,我们先睡觉吧,明天白天我可以不去公司。”
宁玉瞌睡的时候过了,现在反而越来越精神:“那我们睡前再从头到尾来一遍?睡前的记忆也比较深刻。”
林深满脸倦容:“那我们说好了,剩下的明天再说。”
林深在和宁玉的对戏中记熟了台词,演技竟然比练习许久的宁玉好一点。
宁玉的表演丝滑又顺畅,直到最后一句台词说完,她看着“邹走”的眼里饱含着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林深朝她大跨一步,长臂一揽,把宁玉揽在了怀中。
木质清香撞了满怀。
宁玉霎时间不知所措起来,连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剧本的这一场到危羽的眼神就结束了,没有“邹走”的动作,连一个镜头都没有给他,更别说抱住这样一个亲密的动作了。
宁玉用手碰上林深的手臂:“……怎么突然这样?”
“邹走是喜欢危羽的。”林深的声音从宁玉头顶洒下,低沉且富有磁性,“我觉得他会在最后抱一下危羽,然后头也不回,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语毕,林深松开了宁玉。
宁玉在脑中细细想象这样的场景,随后不得不承认,林深所说的确实比她原来的设定更有张力。
“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在剧本里加这个。”
“为什么?”
“抱过你的人,有我就够了。”林深自顾自上了床,以行动打消宁玉追问的念头,“好了,睡觉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