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虚空。
没有人回应她。
这晚,有些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而有些人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周日是宁玉和毛希约好的日子。
早晨九点多,宁玉动身到了毛希家。
毛希住在公司附近,隔了两条街大老远地接了宁玉。
到了家里,毛希把宁玉奉为上宾,拿出积攒的零食招待她:“我们先吃着聊聊天吧。”
“好。”
“你听说了吗,蒋名扬前辈要和我们公司合作了,说是过几天就来。”毛希说起这件事,激动地喝了小半瓶可乐,“艺术没有排名,但他真的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当代影视界第一,我这辈子最想实现的愿望就是见他一面!和他合作,‘浪潮左岸’都是沾他的光啊!”
宁玉拿了包薯片:“你这么喜欢他吗?”
要是毛希的愿望是她的,那她早就超额实现了。
因为她曾经每天都能看见蒋名扬。
蒋名扬是位赫赫有名的导演,十年前就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谈起他时根本不需要多加介绍。
他没写过剧本,但他懂电影,拍出来的每部电影都红到发紫,这辈子最差的商业电影也有十位数的票房。
蒋名扬非常看重剧本质量,看剧本的眼光出了名的毒辣,每部影片都会精心挑选剧本。他认为好剧本才是一部好电影最关键的地方,故事才是排在第一位的,而他只是一个用画面技巧呈现故事情感的匠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宁玉不这么认为。
导演的画面呈现天赋是稀缺资源,特别是能自创门派获得古往今来独特效果的,更是能载入电影史册供后人学习。对于角色的感情,他都有自己的独到理解,甚至能比编剧本人都理解得到位。
宁玉大二的时候,蒋名扬前辈曾到涌江大学做演讲,无意间看到了她的剧本,一眼便进入了剧本世界无法自拔。
当时演讲已经正式开始了,但他忽然沉默看剧本,给学校工作人员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工作人员积极交流,可是谁上台和他说话都当作没听见,惹了不小的舆论危机。
台下的老师同学们耐心等待了半小时,同学都走了一小半,他硬生生用演讲时间把剧本看完了。
他拿着剧本久久不能平静,询问这是谁写的之后,迅速安排好收徒的一切,才继续放心演讲。
那是她的一次练习作业,要求是用最少的笔墨写一个起承转合完整的现代电影短片故事。
这个故事折服了蒋名扬,蒋名扬以此认定她的天赋足够做他这辈子唯一的学生。
用他的话讲,灵气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事。
事实证明,她的表现没有让蒋名扬失望过。
说起来,她的笔名曾和蒋名扬捆绑过,作为蒋名扬唯一的学生上过热搜,现在也为人所熟知。
她的笔名从始至终没有变更过,一直叫作“琳琅”,和stranger的书信来往也一向用这个笔名。
只是,stranger或许没关注过这些,从未提过她的笔名和那位前辈的学生重名了。
上半年蒋名扬去了国外交流,他们好久没见过面了。
“当然喜欢了!昨天我们好多同事都很激动,他们在群里水了1w+的消息呢!”毛希咬了口蔓越莓小饼干,“听说他是在我们学校里演讲的时候当场收徒的,场面应该超级壮观吧,可惜我当时忙实习,请假都没办法请到,不然天上下刀子我也得回去看那场演讲啊啊啊!你当时在现场吧?”
……何止是在现场,简直就是怼脸。
“也没有很壮观吧。”就是吵了一阵,后面便安静下来了。
顶多演讲结束后,老师同学们会谈论几天这件事吧。
“不知道这位琳琅是哪位学妹,她的个人消息捂得可严实了,连个小道消息都没有!只怪学校用学分威胁大家不准在校期间相互交流笔名,毕业后才可以说,不然我早就加上这位学妹的微信了。你和她是同一届的,你有知道些什么吗?”
宁玉昧着良心说:“……我不太清楚。”
这样下去似乎有点麻烦,她考虑换个笔名在公司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