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双宜转学又是为了什么?
“你季姨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很意外,”陈黛把他行李箱里的东西归位,压箱底的两本五三被放在书桌上,“别岔开话题,听见没。”
游遇忽然觉得他妈未免也太过操之过急了,无奈道:“我也得知道她哪个科目薄弱,才能帮啊。”
陈黛“啧”了一声:“你自己去问嘛,你们同龄人好沟通。”
游遇放下手机:“妈,你不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吗?我们都多少年没见过了,这么贸然去问,她不尴尬,我都觉得尴尬。”
“行了行了,躺着吧。废话这么多,一点都不果断,也不知道随了谁。”陈黛拿着一袋换洗下来的脏衣服,出了游遇的卧室。
游遇:“?”不是,怎么还上升到遗传学问题了呢?
游遇看着紧闭的房门,十分无语。他怎么废话了,他刚才明明就没有说话!
两个房间之间隔着一个浴室。浴室做了三分离的设计,洗漱区、马桶区、淋浴区,互不打扰。季双宜推开淋浴区的折叠门,看了一眼,置物架上简单放着1.5L装的洗发露和沐浴露。洗漱区外没装门,做了半隔断的设计。洗漱台台面上的瓶瓶罐罐并不多,洗面奶电动牙刷牙膏,还有一包抽纸。
季双宜抱着自己的大号洗漱包,有点犹豫。全摆上会不会太喧宾夺主了?想了想,她还是像游遇一样,只摆了必备的。
两人的个人物品,各占一角。
长途飞行开始变油的头发,季双宜索性打了个麻花辫。因为又坐了一次飞机,麻花辫稍显凌乱。
想起游遇刚才提醒过她的话,季双宜纠结了一会,还是下楼找陈黛。她需要把头发染黑,卸掉美甲,晚上就能空出时间收拾行李。这样一来,明天就可以倒时差,虽然不一定倒得过来。
陈黛没说什么,径直带她去了新天地,新天地是穗清城北新开业没多久的大型购物中心。长至肩胛骨位置的长发剪到了及肩的位置,灰粽染成茶黑。法式风的美甲全卸了,修剪干净,只涂了一层薄薄的磨砂护甲油。
再回到家,季双宜刚进客厅,就听到了爽朗的笑声传来:“哎哟,我看看是哪个小丫头来了。”
游友昌刚从邻居家下棋回来,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季双宜看着白发苍苍,身子骨已经有些佝偻的老人,走过去问好:“爷爷,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咯,”游友昌撑着沙发旁的四脚手杖,直起腰,“你看这时间过得快不快,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哎,是爷爷老咯。”
“哎哟,爸,你又来了。”陈黛打断他的话,不然说起来又没完没了了。
游友昌冲季双宜做了个鬼脸:“你看,嫌我唠叨了。”
季双宜在一旁抿着唇笑,眉眼微弯。
听见客厅的动静,游宏良带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双宜来了呀。”
季双宜低垂眉眼,打招呼:“游叔叔好。”
“哎,别站着呀,坐着吃水果。不过可得少吃点,马上就开饭了。”游宏良说完,又转身进了厨房。
陈黛吃了几颗草莓,便进厨房帮忙。季双宜则坐在沙发上陪游友昌聊天,鼻尖时不时轻嗅从厨房溢出来的香气。她还真饿了,从昨天上了飞机、落地,直到到现在,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
晚餐很丰盛,圆餐桌上的自动转盘摆得满满当当。不知道陈黛是不是提前向季禾了解过她的口味,桌上几乎都是偏辣的口味,而游遇面前,则放着清淡的清炒笋丝和高汤娃娃菜。
餐桌上,陈黛和游宏良在给她说着穗清的翻天覆地,说着青川巷的变化,游友昌偶尔附和两声。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陈黛念着季双宜舟车劳累,便没再留她在客厅,只敦促她早点休息。
季双宜端着一碗游宏良塞给她的葡萄,回到房间。看着排列整齐靠在墙边的行李箱,难以复加的烦躁之意顿时涌上心头。
季双宜屈膝坐在地毯上,靠着床边,慢吞吞吃完一小碗葡萄。放在一旁的手机,停留在她和季禾的聊天界面上:
【妈,我见到陈黛阿姨了。】
【妈,我到陈黛阿姨家了。】
抵达墨城和穗清时,她分别发了消息给季禾。季禾许是还未落地,一直没有回复消息。
葡萄吃完,季双宜拉过陪伴了她大半个假期的行李箱,摊开在木地板上。
衣物收进衣柜,零碎的小玩意放进斗柜里。书,电子产品,护肤品,暂时放在梳妆台上。抱枕该摆哪里好?
只一个行李箱,就收拾到了将近十二点。剩下的,季双宜已经不想再碰。
洗过澡,顿时清爽不少。季双宜拢起吹干的发丝,用抓夹挽着,伸手推开通往阳台的落地门。
角落的花架上的植物开得正盛,她对花花草草没有研究,几乎叫不上名。从落地门缝偷溜出来的冷气,和屋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