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蹲下来，小男孩儿一把扑进她怀里。
程绥笑着拿出烟，夹在指尖:“小孩儿都喜欢小絮哈。”
沈晟乔也发现了:“从小那小孩儿就爱往她身边靠，见她就乐，咱也不知道这什么体质。”
裴时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笑着。
沈晟乔摆摆手:“得，事儿办完了各回各家。”
原路返回，不过这回沈晟乔跟沈南絮换了个位置。
小孩儿坐在程绥和沈晟乔中间。
“手续不会这么快办下来吧？”沈南絮扭头问。
程绥点点头:“他见着小时就要跟他走，闹不过，工作人员就同意了。”
沈晟乔的手指正被小孩儿玩着:“起名没呢？”
“没。”程绥手肘搭在车上，“起什么好呢？”
直到奥迪开到基地门口，车子熄火。
沈南絮想了一路，脑子里终于有了好听的诗词。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沈南絮眼睛亮晶晶的，“程初霁。”
听到这个名字，第一个有反应的正是程初霁小朋友。他抬起手扒着副驾驶座位要往沈南絮身上凑。
程绥看他这个反应觉得好玩:“你瞅你瞅，看起来他很满意这个名字啊。”
沈晟乔被好兄弟扒拉着，也觉得神奇。
下了车，沈晟乔靠在副驾驶车窗那头，拍了下沈南絮的头，又向驾驶位的人看去。
“听好了，你敢欺负她，老子第一个找你算账。”
“放心吧哥，我要是对她不好，亲自送上门。”
临走时，程绥怀里的程初霁还朝着他们挥手拜拜。
车子驶在路上，裴时看过来。
沈南絮也看他，善意的提醒:“看路，别看我。”
裴时笑:“你去哪儿？”
沈南絮想了下:“工作室，近期好像有合作，我去看看。”
“好。”
本以为话题就到这了。
裴时目视着前方，直到红灯路口，他才转头看她，眼底满是期待:“要不要，住进新房子里。”
沈南絮本看着窗外的风景，听到这话身子僵住，不敢动。
“没有别的意思，那房子是我买的，房贷这个月就还完了。”
沈南絮扭头看他，讪笑：“我，我知道。”
裴时眸色认真：“虽然我们现在结婚了，但是房贷完全不用你操心，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你也不用担心婚内财产问题。”
沈南絮自然没担心这些，听完这些话，她有些……小小的疑惑。
这房子他是什么时候买的？今天才结婚，他就写上了我的名字？
沈南絮看着他点点头，笑着提醒:“绿灯亮了。”
裴时也不说话了，一路上沉默的开车。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他因为结婚后改的名字，要么就是蓄谋已久……
车子停在工作室门口。
裴时一言不发的坐在车座上。
沈南絮见他这样像是有话要说，也没着急下车。
不出所料，裴时点起一根烟:“你不是很想跟我结婚吧。”
这话不是问句，淡淡忧郁的气音发出，狠狠砸在沈南絮心头。
“不是。”沈南絮看他，有些手足无措。
裴时转过头，浅笑出声：“没关系，你要是想离婚的话，我随时……”
沈南絮连忙打断他:“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觉得这一切都太快了，而且，我们也没有感情基础，你也不喜欢我。”
说话声越来越小，却让听的人心尖酸涩。
裴时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中的“她”好像从未注视过自己，“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其他人身上，对身后的他丝毫不曾在意过。
车内寂静，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沈南絮右手压在腿下发麻，逐渐压迫神经，导致全身也随之发麻。
裴时看过来，他的眼睛会说话，浅灰色的瞳孔总是带着丝丝忧伤，却又有种看不透的情愫在眼底荡漾。
两双眸子无声的对视，暗流涌动，冥冥纠缠。
伴随着烟雾的起落缥缈，记忆回笼，那是最初的相识与心动，也是覆水难收的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