泺向她见过礼后。鸢昭仪屏退下人,脸上浮现出笑意:“阿泺,你见过小周了?”
“母妃,不要转移话题。看起来你好像帮我将元书公主的事情应下了。”
鸢昭仪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阿泺啊,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诶,母妃可别说这话,你三年前写信总跟我念叨你迟早要暗杀大夫人的底气哪去了?”
“诶诶诶,别乱说!”鸢昭仪大惊失色,赶紧制止住了齐泺。又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本宫何时这么说了,本宫说的明明是暗中侍奉大夫人。”
“元书公主之事,你到底意欲如何?”
“定是娶不得的,只是,一切还是要看今晚情况。毕竟沅国只是前来贺喜,并未直接挑明和亲之事,此事定有回转余地。”
鸢昭仪见齐泺如此冷静倒也略略放下了心。刚想开口问周沂是何态度,又想想两个人之间的事她也没必要桩桩过问得清楚。便又止了口,只是留齐泺在未央宫里用了茶。
两人正闲聊着,便听宫人进来禀报:
“娘娘,殿下,周太傅之女周沂求见。”
“快请进来。”鸢昭仪和齐泺都站起身,齐泺先一步走到了殿前。见周沂欲行礼连忙把她扶起:“小周你身子弱,别折腾了。”
周沂微微一笑:“殿下,礼不可废。”说罢她朝鸢昭仪盈盈一拜:“臣女参见昭仪娘娘。”
“好孩子,快起来。”鸢昭仪脸上的笑意更甚。周沂缓缓直起身子。她制止住齐泺准备扶她的手:“多谢殿下。只是臣女的身子当真没有那么弱。”
齐泺还未多说些什么,鸢昭仪便招呼着周沂坐下,她拉着周沂的手说:“阿泺常常给我提起你,小周,咱们也有四五年不见了。现在你都是大姑娘咯,这气质,当真是嫡仙般的人物。”
“娘娘说笑了,论气质,谁又能比得过您呢?”
“你呀”鸢昭仪脸上的喜悦快要溢出来“你母亲呢?她不是和你一同进宫的吗?”
“皇后娘娘与母亲相谈甚欢,便多留了会儿。”
正这么说着,外面宫人禀报皇后娘娘请鸢昭仪去凤仪宫叙事。
鸢昭仪面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裳。嘱咐齐泺好好照顾周沂,披上披风便去了。
鸢昭仪走后,齐泺扶着周沂去了内殿。
周沂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唇色已经有些泛白,尽管抹了许多脂粉来掩盖,依旧遮盖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齐泺找了些厚的毯子披在周沂身上。又吩咐宫人将殿内的炭火烧得旺些。
“刚才又何苦忍着。”齐泺揉了揉眉心,见周沂不说话,便替她开了口。
“你就是怕麻烦别人,怕别人担心你。小周啊,你什么时候能想想自己。”
周沂气若游丝:“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周沂只是不想晕倒在凤仪宫,所以她找了个由头来了未央宫。
在皇宫里,她只能相信齐泺。
若是她在凤仪宫暴露了自己极差的身体状况,那皇后无疑更有底气让齐泺迎娶元书公主。就算她成功嫁给齐泺作正妃。皇后还会用她身子弱难生育的理由来为难齐泺。
京中皆知她身子弱了些,却不知,她的身体究竟糟糕到什么程度。
她既然决定嫁给齐泺,就不能给他拖后腿。
她是周家的唯一筹码,周家如今被皇上忌惮许久,她必须嫁入皇室稳定君心。
齐泺拿来热毛巾,替她擦拭着头上的汗。
“需要我去请太医吗?”
周沂摇摇头,她还想说什么,却被齐泺打断了:“此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顾怀尘没有给你药吗?”
“给了,只给了一粒。他说此药是烈性药,可保我两个时辰的康健。时辰过后,我会被药劲反噬,后劲很大。我准备到宫宴前再服下。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说罢她便微阖上眼睛,靠着椅背打盹。
齐泺没有打扰她,只是默默地煮了一壶参茶。
周沂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