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杀她的人是我,还会单枪匹马来这儿?她再聪明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平日我与她爹交好,她定然想不到杀她的人是我,她所猜想的人想必是与她家船厂有生意冲突的那几家。”三叔笑得狂妄。
“夫君,黎兮舟口中说的那封信,会不会在孟家二公子手中?他们两家交好,又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很有可能把信交给他。”
“不会。黎兮舟与孟镜渊交好的事全城皆知,那丫头聪明,很清楚要是把信交给孟镜渊,那几家的人也能猜到,会想尽办法把信夺走,所以放在孟镜渊手里很不安全。她放信的这人,应当是她私下往来的朋友,旁人不知。”
三嫂捂嘴一笑:“还是夫君聪慧,考虑周全。”
“找不出藏信之人,我们就没法杀她了,船厂这事须得从长计议。”
三叔半眯着眼睛,眼里全是狡诈与算计。
黎兮舟一进门,娘就抓着她左看右看,愁眉不展。
“娘,我没事。今晚,我们可以安睡。”
“真的?”娘眼中蓄满了泪。
“真的。麻烦暂时解决了,我想我们会有一段清闲日子。”
黎兮舟神色自若,说话时气定神闲,娘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危机消除,可日子却不太平。
从她接手船厂开始,除了几家与黎家交情颇深的老主或是顾念及旧情,或是信任黎兮舟,依旧与黎家保持着合作关系,其余的好多家生意伙伴找借口与黎家断了往来。
顾及面子的会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譬如黎父已逝,内心哀伤不已,见到满载他心血的船厂更是伤心欲绝,故而无法再继续合作了。
而有的则不留情面,直截了当地说黎兮舟一介女流之辈,无法担当起经营船厂大业,和她做生意的风险太高,不愿冒险。
更有甚者说,黎兮舟是个毫无才能之人,船厂迟早得毁在她手里,早些断了的好。
一时间,坊间流言四起。
黎府门可罗雀,船厂的生意更是每况愈下。
黎兮舟是个有韧性的女子,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把自己关在房中两日,终是想到了应对之策。
她先是去了县令家中,请求面见县令。
黎兮舟递出拜帖给门房:“劳烦通传一声,黎兮舟求见。”
对于黎兮舟,县令早有耳闻,一个女子,力排众议担起家业,可谓是女中豪杰。
县令的女儿比黎兮舟大一岁,现如今遇见事只会向爹娘哭哭啼啼,担不起一点大事。
相比之下,县令对这个独自支撑家业的女子多了些同情。
他让管家把黎兮舟带了进去。
黎兮舟进入府中,朝县令及其夫人行了礼,开门见山道:“县令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可挪出一些时间,为小女子主持一个公道。”
“何事?但说无妨。”
“大人,想必你也听到了如今的风言风语,众人质疑我的能力,我家的生意也受了影响。我想举办一个造船大赛,邀人与我同赛,来证明我的能力。”
“造船大赛?”
“对。”黎兮舟拿出事先写好的告示,“想比试的人均可参赛。比赛从画图到造船,参赛者须全程参与,画图必须独立完成,不得造假,造船时可有他人协助。若我赢了,他人不可再以偏见待我,若旁人赢了,排名前于我者可得纹银五百两。”
“哦?”县令拿起告示仔细观看,告示写的很详细,规则很明确,无需有补充或修改的地方,“告示你已写好,何须再要本官帮忙?”
“大人,”黎兮舟俯身行礼,“兮舟担忧比赛时会有人从中作梗,无法达到比赛的公平正义。兮舟深知大人公正无私,遂希望大人出面当比赛的评判者。”
县令看着黎兮舟,刚丧父还能分出心思处理这么多事情,实在不容易,随即应了下来:“好,本官答应了。不过黎兮舟,你请本官出面,本官亦不会偏向你,你若赢了,本官为你正名,你若输了,流言与否,就由不得人了。”
“多谢大人。”黎兮舟跪下行大礼。
告示一经张贴,参赛者众多,黎府门庭若市。
褚南煦在茶楼喝茶,忽然听到有人叫嚷:“黎家大小姐黎兮舟弄了个什么造船大赛,赢了有五百两银子呢,赶紧去看看!”
听着很有趣,褚南煦来了兴致,跟着他们前去瞧瞧。
黎兮舟在门前支起一方桌子,报名参赛的人太多,少说也有百余人,免不了有凑热闹的人。
为了筛选人,每个报名的人,须答对她提出的五个与造船相关的问题,她问的都是基本问题,每个人的都不一样,若是连造船的基本知识都不知道,怎会造船?
黎兮舟把他们答不出的问题通通解释了一遍,又给每个答不上问题的人一两银子,感谢他们的捧场。
褚南煦一直在人群后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