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先生言重了,何况先生寄身我军,生死系于我手,本将军怎会信不过先生呢?”裕天长仁急忙近前,将薛忠秉再次扶起。
“在下已谋划好伏击和州守军的计策,且听在下一一道来!”
“那快请足下说来听听!”裕天长仁道。
“和州南临岐水,北依卧驼山,将军若大军回撤,有三条路可走,然而只能走其中一条,便是去往牛头岭方向的那条大路,其余两条一为途经豹头山,另一条则走山洼。通往豹头山的路十分狭窄崎岖,十几万‘穷穷’大军根本无法通行。往山洼去的大路虽然宽阔,可途经之处毗邻猰貐魔邦尸比国,沿途魔兽成群结队,亦不可行,只能走西南方向的牛鼻岭啦。”
“这有何稀奇,我军来时走的正是牛鼻岭啊!”裕天长仁神情失望。
“将军,虽然我军只能退走牛鼻岭,可和州守军追击我军时也只能走这条路!若其半路截击我军,走山洼,可那里魔兽横行,除非和州守军疯了!”
“然后呢?”
“大将军您瞧,翻过牛鼻岭后,再望西行二十余里路程,有一开阔山谷,唤作‘铜锣谷’,铜锣谷四面林野环绕,极易设置伏兵,且此地平坦宽阔,便于‘穷穷’往来冲锋厮杀!那华夏守军尾随而来,进入铜锣谷入口后,还需望北折行一阵方能进入我军伏击圈,待其察觉,为时已晚了!咱们给它来个瓮中捉鳖!”薛忠秉指着帐内墙壁上的行军地图笑道。
“嗯,先生心思缜密,果然精于用兵之道,佩服!佩服!只是这铜锣谷西南口后方有一岔路,此路正是山洼那条路延伸而来的,我担心…”裕天长仁若有所思。
“将军担心华夏守军不走牛头岭,冒险抄山洼这条路,截击我军。将军多虑了,山洼那条路临近魔国,路上时有魔怪出没,平日人迹罕至,数十万大军若行此路,实则事倍功半,行程遥遥无期。那华夏太子是个聪明人,他怎会舍易求险?眼下他只想快速行军,欲出其不意给我军以雷霆一击,如此一来‘穷穷’ 尚未整军列队,定会自相惊扰践踏,一溃千里!若将军委实放心不下,待我军进入铜锣谷后,将兵阵一分为二,一为西向防卫山洼岔路,一为南向以待华夏追兵。若华夏追兵自牛鼻岭杀来,则两军合为一处,全力御敌,反之亦然,大将军以为如何?”薛忠秉道。
“妙啊!先生出此万全之策,如此一来,必将万无一失,一举击溃华夏主力!哈哈哈!”裕天长仁拍手大笑。
“薛主事,喔,不不!薛军师,本将军与你相见恨晚,日后你就留在身边做我的军师!征服华夏后,你与令尊自是功不可没,定将裂土封侯!来来来,传本将军令,即刻迎纳薛军师军伍进入大营!”裕天长仁拉着薛忠秉的手,一同走出军帐,高呼传令。
寨门外等候的数千军卒得令,方获准进入酋氐大营。薛忠秉统领这群华夏降卒,算是归顺了裕天长仁。裕天长仁喜不自禁,当夜便宴请诸将,杀羊宰牛犒赏三军,酒宴上薛忠秉动用三寸不烂之舌,极尽吹捧谄媚之能事,把裕天长仁唬得飘飘欲仙,只觉胜券在握,全歼和州守军如探囊取物,那羲和神玺也仿佛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翌日清晨,薛忠秉依照先前意思,将书信写好交给几名华夏军卒,密令其寻得空隙逃归和州向太子报信。负责警戒守卫酋氐大营的哨兵早已得到裕天长仁密令,对于这几名趁着夜色逃归的华夏降卒,假装不知,任其逃离。
很快太子得到这几名逃归士卒呈递的密信,太子读罢后大喜过望,拍案称快,连连赞叹薛忠秉办事得力,果不负所望。他心内有了主意,只待击溃酋氐大军后,向父皇提议加封薛忠秉官爵,若日后登极,薛忠秉自是拜相入将,大加依赖,不在话下。
太子急令三军整装待发,密切关注酋氐军营动向。又过了数日,城头上守军报告酋氐大营上方烟尘滚滚,酋氐大军似有行动。太子听闻后会心一笑,只道鱼儿上钩了。他急派谍探前出窥察,确信裕天长仁假作退兵,做出挥师勤王救驾的样子后,估算了酋氐退走牛鼻岭的行程与日期,决定两日后统领三路大军望牛鼻岭大路进发,和州留守的十五万兵卒由张嵩与徐宏两位都督共同节制,以为防御。
屠魔行者的苍狼军则另作安排,并未随同太子出征,至于其去向,后续再表。
正是:“谋中还设谋,计里还有计。人心苦不足,争斗无已时。朱阳垂天际,兵甲耀金紫。骨骸堆成麻,血肉作山积。执迷入罗网,造化皆游戏!”
太子与郭士达、韩启德、彭玉春三位都督及诸将统领三十五万军兵,加之尤夷国派遣的三千□□兵浩浩荡荡赶路兼程,直奔铜锣谷杀去。
太子依照先前与薛忠秉的密谋,将轻甲□□步兵、轻甲麒麟弓骑兵、轻甲长枪骑兵布置军阵最前方,待进入铜锣谷后,针对密林深处潜伏的酋氐“穷穷”兵阵,以轻装部队为诱饵,引诱“穷穷”兵阵倾巢出击,将暗藏其后的象骑兵,犀牛长刀兵、重甲麒麟长刀骑兵、重甲驺虞骑兵、长陌刀重装步兵逐级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