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峰是星月栖主峰,是星月栖处理各种事情的地方,也是仙法大会的举办点,位于整个星月栖的正中,其余三座山峰——栖梧峰、流云峰、不念峰,分别是星门,月门,夜门的修炼之地。它们将天清峰围绕住,呈现出坚不可摧的三角状。
“今年的新生弟子人数比之前可多了不少,唉,这下可有得我们操心的了。”念慈无奈感叹道。
“这不也是好事,妖魔界愈发猖狂,我们仙门自当多纳贤才。”九讳喃喃道:“而且师弟你负责教导的星门也有很多天资出众的弟子,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经初露头角了,就比如南家那个小公子,叫什么?哦对,南慕初。”
“师兄你对我门弟子还挺了解嘛,慕初的确是个很有仙缘的孩子。”
“不过要说起天资超群,那还得是雪辞,真不愧是宫主千金啊!落川也很优秀,二人皆是夜门,或者更应该说是整个星月栖中的佼佼者,这是我在星月栖百年来难见的奇才啊!”
“莘惜师妹,这下你夜门可是要一连出两个奇才了,往年夜门是最难出人的。”念慈语气略带羡慕地道。
“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他们能学到多少还是要看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念慈、九讳和莘惜是首届弟子中最杰出的三人,往届弟子学成后都将前往人间天地各处,斩奸邪除妖魔。唯独他们三人被宫主留下,以传授后任弟子学术。
“我真是越发期待两年后的仙法大会了,那一定会很精彩。”念慈把玩着手中折扇,笑靥晏晏地道。
仙法大会,不仅是仙界的事,乃至整个六界都有不少族群盯着,仙法大会魁首不仅仅只是一个位置,更是一个重坦,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就会被无数眼睛盯上。所以这个位置不仅是对他们能力的比试,也是勇气的体现,更是一份责任。
不念峰,帝释青山,云纱雾霭。
不念峰的一个小角落,一抹碧滋身影闪过,娇小的身躯手执一柄半见山矾剑,正在忘我地练习法术,任由月白的面颊沾满了汗水。
那是慕容锦绘,谁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练习了几个时辰,每天结课后都能在这看到她。
“慕容师妹,今天也在这里练习呢?小心别累坏了身子。”
慕容锦绘动作未停,利用余光瞥见是一同拜入师门的师兄,口中答道:“齐师兄,锦绘自知愚钝,天资不如人,自当更加勤奋刻苦才行。”
“现今仙法大会只有两年的时间了,锦绘不求能拔得头筹,但至少也不应该为师门丢人才是。”慕容锦绘顿了顿才又开口,但是已经明显感到她已经力不从心了。
那弟子自知劝不住她,便默默走开了。
一道兰苕剑光划破长空,慕容锦绘停下手中的动作,思绪飘向深处:
“父亲,父亲,你看锦婳在书堂上作的诗,被夫子表扬了呢!”
“嗯,我们锦婳真的好棒哦,真是为父的骄傲。”
“父亲,但是夫子说姐姐的诗却是词不达意,读起来枯燥无味……”
“你管她干什么,她从小便是个庸才,做什么都做不好,我们锦婳只需要顾好自己就行了,她只要不给我丢脸就千恩万谢了。”
那年慕容锦绘年仅三岁,她捏着比手还大的书卷,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父女情深的场面,这次夫子也夸她了呢,但是似乎没人在意。
在她记忆里父亲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难道就因为自己母亲是罪臣之女?自己从小竭尽全力地讨父亲欢心,可是换来的只有漠视和责骂。
“你拿什么和锦婳比?”这是慕容锦绘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连慕容锦绘自己也会问自己,是啊,她有什么优点呢?她出生不如慕容锦婳,容貌不如慕容锦婳,天资也不如她。
后来呢?慕容锦婳出门上香就再也没有回来,等慕容家再次找到她时,就成了一具冰凉的尸首。
慕容家嫡出小姐骤然离世,慕容家举家悲痛,慕容锦绘身披麻布衣,恭顺地跪在灵堂三天三夜,三天她不吃也不喝,原本瘦小的身躯更加纤弱不堪,面色蜡黄,毫无生气。最终昏死在灵堂之上。
所有人都在感叹慕容家二位小姐的姐妹情深,却不知在慕容锦绘心底泛起的兴奋。
收回思绪,慕容锦绘凝望着似在咫尺的残月,此时天色渐晚,天空和远方的山涧像是泼染了血色一般,沉寂可怖。
“洛雪辞,两年后的仙法大会,锦绘还需你多指教了。”低眉,浅笑。眼尾的黑痣愈发惹眼。
与此同时,天清峰。
洛雪辞提着食盒正往天籁宫走去,天籁宫作为洛千珏的寝殿,一般不会有人上来。
“爹爹,雪辞给你带红枣蜜豆雪梅糕来了。”
“以后不必每日都来的,你现在入了师门,自当时要以修炼为主。”
“爹爹放心,雪辞定当会好好修习,不会让爹爹失望的。”
“对你爹爹自然是放心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