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博览群书,勤于著述,对经济、政治、历法、法律、数学、史学和工程等学科都有涉猎。特别喜欢读国家兴废之道,她还发现当时通行的历法不合晷度,经过计算,纠正了其中的差舛,修订出新的历法。此历经过验证,终于取代时历,通行于世。
不过她做这一切,并未亲自出面,而是躲在刘一澈身后,这些操作使得刘一澈的声望水涨船高,众人纷纷议论这丞相府恐怕要出两位丞相了。
这天,张越随刘一澈例行公事出访,途径京畿之外的渡口猛津,此地河水湍急,有覆没之患,一旦覆没将危害到京畿农田,于是建议刘一澈请旨建河桥于此。请旨很快被批复,不过刘一澈也头疼桥梁的设计。
然而让他喜出望外的是,张越居然也会桥梁设计。她将自己闷在书房中,设计出来一座桥梁,还画好图纸。这座桥只用了单孔石拱跨越河水,石拱的跨度为三十七米,连南北桥堍,总共长五十米。采取这样巨型跨度,至少在当时是一个空前的创举。更为高超绝伦的是,在大石拱的两肩上各砌两个小石拱,从而改变了过去大拱圈上用沙石料填充的传统建筑型式,创造出敞肩拱的新式桥型。
张越将图纸交予他手中之时,刘一澈心想“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设计”,再看看张越,一脸认真,便问道:“不管是注解古书,还是修订历法,以及现在的修桥铺路,这些都是你的心血,你却甘于将这些挂在我名下,为我博得功成名就,让我躺在夫人的功劳簿上享受好名声,你吃得了这种委屈吗?”
听得刘一澈叫她夫人,她心中虽有一动,但嘴上仍说:“将军客气了,我受将军庇护,投桃报李是我分内之事。何况我明白女子在这世道的艰难,而且我本意不在扬名立万,只要让我所学应用在现实之中,我已是心满意足。”张越毫不躲闪,直面刘一澈的双眼道。
轮到刘一澈手足无措了,他清了清嗓子道:“如此甚好。”张越笑而不语便告退回房了。
刘一澈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心里不知为何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