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出现冲她而来,她赶紧将白玉佩甩给东方既白。
果然火球消失了。
但她不死心,反复尝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显示这突如其来的火球与这块阵中得来的玉佩有着莫大的干系。
东方既白气定神闲:“现在知道了么?”
明月枝回想那些突然出现朝她攻击的火球,纳闷:“原来不是因为你么?”
说完了才发觉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明月枝身体一僵,不禁懊恼,这种话是能当面说的么?
她还是太紧张了,特别是知道自己面对的人就是未来魔主后。
她心里发憷,只好悄悄抬头看一眼,冲着东方既白讨好似的笑笑。
“我可没那么闲。”
东方既白摇着扇子睨向明月枝,嗤笑一声。
“名门正派教出来的弟子都像你这么刻板么?”
明月枝自知失言,也不敢辩解,只好回到原来的问题上:“前辈,这玉佩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东方既白答非所问,悠悠说道:“这阵被人动了手脚。”
此话一出,明月枝便忍不住想反驳:“前辈,这可是上神遗迹。”
东方既白冷笑:“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何时能不把神迹捧上天呢?上神要是知道他们救下来的人间是这么个德行,恐怕会气得从黄泉阴司里爬上来。”
“再说上神遗迹早沉海了。”
“这阵不过就是个赝品。”
“还是被人改过的。”
明月枝:“……”
这位未来魔主对他口中“名门正派”的怨气太重了。
缄默了一阵子,明月枝还是不由自主地辩解,语气倒是和缓了许多:“话是这么说,但淬体阵改自上古神迹是不争的事实。”
东方既白将手中骨扇收拢,挑眉谑道:“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你们的淬体阵被人动过手脚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针对的就是你们这些来淬体的弟子。”
明月枝动作一顿,愈发觉得东方既白在胡说,这不合常理。
“来淬体阵的弟子都是需要淬炼灵体的人,算不得稀世天才,在他们身上动歪心思有什么必要呢?”
“我觉得…”明月枝抿着唇,大着胆子用手指小小比划了一下,“前辈对您口中名门正派的意见可能稍微有点大了。”
明月枝知道钟暝山的覆灭与仙盟有直接关系,但并不清楚玄微宗与钟暝山之间的前嫌到底有多深。
这些事依着东方既白现在伪装成山魅的身份,她也不好提及。
可是假若东方既白真想把对仙门的一腔恨意发泄在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弟子身上,她除了拼命,好像也并不能做什么。
思量过后,明月枝又觉得刚刚说的话太直白了。
东方既白质疑仙门权威是他自己的立场,她目前没必要去指摘什么,力量悬殊摆在这呢。
她还想好好通过淬体阵,并不想在这阵中与东方既白产生冲突,可话已经说出口,她也只能悄悄观察对方的神色。
只见东方既白脸色果然不好看,嘴角笑容越发讽刺:“我对名门正派意见大?”
“怎么?你们名门正派的人个个都心思纯良?”
“明月枝,你来这里也是有私心的吧,你那个师姐准许你进来了?”
“莫不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那种蹩脚的伎俩,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在自导自演,要是他就直接将观礼台炸了,那么多弟子失足掉下来还有谁会来管她这个人呢?
底下围了一圈长老弟子的,连她那个仙尊师父都在,真当这些人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木桩子?
当真是个蠢的,连掩人耳目都不会。
“你…”
明月枝轻咬下唇,被他戳中了心事,一时无言。
她其实是怀疑的。
甚至她的死…
但她不至于对淬体阵起疑心,这个阵法已经传承延续了许多年,怎么会突然出问题,从前的人又不是傻子。
她方才说这些话只是不想被人刻意引导。
名门正派的人未必个个心思纯良,可未来魔主的心思就纯良么?
道理虽如此,话却不能直接说,语气带出一丝委屈,明月枝委婉辩解:“宗门规模一旦大了,弟子便会鱼龙混杂,这跟个人秉性相关,每个宗门都是如此。”
“前辈可是对玄微宗格外有成见?”
东方既白勾唇淡淡嗤道:“不至于,看不惯而已。”
明月枝还不知东方既白入阵前在玄微宗做了什么,但基于上辈子东方既白将修仙界搅得天翻地覆的情形来看。
她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与他多说无益。
明月枝只好转移话题,指着他手上的白玉佩问道:“所以之前我在深海里差点…也是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