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无论粉衣说什么,白浅都不曾再搭理她,似乎刚刚的那句,真的就是那么的凑巧。
粉衣待在竹篓里,心中憋闷,到手的包子竟然没有吃到。
她闭着眼睛,强压怒气,口中念叨着,“不生气,不生气……”“我是漂亮可爱的小仙女……”
白浅嘴角挂笑,一路向前走去。
片刻后,一处县衙出现在眼前。
白浅还未走近,便见门内慌慌张张地跑出一名侍从。
“白浅神医来了,快请进,县令一早便候着您了。”侍从点头哈腰的说着。
白浅轻轻点头,跟着侍从向衙门内走去。
听到声音的粉衣倏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她心知是到了换金子的地方。
她心下倒也好奇,万两黄金是有多少?可是能买多少好吃的?
看那人们的嘴脸,应该是很值钱才是。
“哼!这个白浅,我都这么值钱了,也不知道好好护着些。”
“恐那县令老爷说了不算,给你打了折去。”
粉衣嘟嘟囔囔的埋怨着。
竹篓被轻轻敲了几下。
一个平淡的声音似是不经意间传来,“老实些,若是再摔倒,可没人扶你。”
粉衣愣了下,一瞬间,她觉得白浅定是能听到她说话的。
不等她多想,竹篓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神医来了。”
“快,快,里面请。”
白浅看了眼来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肥肉颤动,未走几步已是大汗淋漓。
“大人。”白浅行礼。
油腻的脸上精光乍现,“神医,快,上座。”
“不敢。”白浅说着走向一侧,将竹篓放在桌子上。
竹篓中的粉衣正暗自排腹着,“你都要害我第二次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白浅眼神淡淡扫过竹篓,眉头轻轻皱了下。
与此同时,一旁那张油腻肥胖的脸正紧紧盯着他手中的动作。
县令上前两步,眼神扫过竹篓,“容妃娘娘梦中呓语,日日想着此神花,皇上体恤娘娘,多次派人来寻,奈何那迷山地势险要,前去之人均是被迷障,还是多亏了神医啊……”
白浅面无表情,“大人赞誉了。”
他说着,揭开了竹篓的盖子。
粉衣正正紧紧贴着竹篓,看到那张俊脸时,心下一沉,心知白浅这是要将自己拿出来换金子了。
她收起花苞,轻声骂着,“小人。”
白浅淡淡地扫过竹篓中那朵粉嫩的花苞,两旁疏散的叶子都缩在了一起,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白浅皱眉只觉得好笑。
他斜睨了眼县衙,那胖硕的身子正紧张地向竹篓中探来。
白浅面无表情,伸手进去。
粉衣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正看见那双白皙修长的罪恶之手。
她心死的闭上了眼睛,“坏人!”
粉衣紧紧合着花瓣,可想象中的悬空感却并未到来。
她只觉得周边的空气微微荡了下,有一丝气息从身边抽走。
她睁开眼睛,身边的布包已经不在了,竹篓里空出了大片地方。
粉衣心下奇怪,探出头去打探。
油腻的县令正搓着手,紧紧盯着桌上的布包。
“想必这就是千岁芍药了?”他看向白浅,眼神期许。
白浅站在一旁,眼中如雾一般让人摸不清楚。
他伸手将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朵深粉色的花苞,随着修长的手指划过,花苞缓缓打开,大片大片的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无比,勾人心魂。
粉衣愣住,那花长得奇特,就连在迷山修炼九百余年的她都未曾见过,若不是那花无一点气息,粉衣都要相信那便是花仙了。
县令眼光瞬间睁大,脸上的肥肉颤动。
“真是神花呀!”
粉衣趴在竹篓边发着愣,只觉得有一道冷冷的眼光射向自己,她一个机灵,就见白浅正冷冷地看向她,那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粉衣打了个寒颤,倏地一下缩了回去。
胖知令从头到脚打量着白浅,眼神沉了沉,“神医,这神花是你寻到的,可有何所求?本官定会秉明圣上。”
白浅面无表情,将竹篓盖上,缓缓转过身子,“此花既然交于大人,便与白浅无关了,至于赏赐?大可不必。”
县令愣了下,这到手的富贵,竟是不要?想那京城的告示一出,来寻此花的人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大打出手……
想必这白浅在山中待的久了,人竟是有些傻了不成?
“神医如此谦虚,让我等情何以堪。”
县令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这里有五百两银票,还望神医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