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钱多多给你带。否则,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思来想去,禤逸生觉得罪魁祸首是自己。
沉默许久,杜云皛才道:“你不用自责,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先联络我的。所以,有没有钱多多都一样。只是有一点,你大张旗鼓地去我工作室导致我和工作室曝光,确实是你给我惹了麻烦。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地活着。”
禤逸生看她,发现她很平静。
好像她从来就是这样子,面对困扰和挫折似乎都不会生出太明显的怨念来。哦,发生了。好吧!尽量想办法补救。补救不了,那认了。
即使她在说她父母和哥哥时极为嫌恶,但似乎她也不恨他们。只是像粘上什么脏东西一样,她只会躲避。如果不是他们帮她反击,她并不曾想过回击。
她好像天生不会恨一个人。
无论那个人对她做了什么。
“为什么叫徐盛玄哥?”禤逸生问:“如果你想要哥哥,我也可以。”
杜云皛低头笑了一声。这笑令禤逸生心里很不舒服,问:“我不配么?”
杜云皛扭头看他:“你们上次把我父母和亲哥哥送进去,我父母帮我哥揽了大部分罪名。所以,我哥被判了三个月,三个月很快的。我只是跟他们讲了他们恶行的一部分,你不知道他们为了自己会有多卑鄙。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你要是粘上他们,你的演艺事业基本就完了。”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会等着被他们搞?”禤逸生说。
杜云皛又笑了一下,扭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没有他们卑鄙,你搞不过他们。”
“所以,你是很清楚徐盛玄是什么人了?”
禤逸生这才明白过来。杜云皛没有直接回答,他便知道她这是默认了。她而是将相机收拾进包里,道:“走吧!我该回去了,你也该回去了。”
“你这是在玩火。”禤逸生沉声道:“杜云皛,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对吗?”
杜云皛脸上没什么波澜,摸着相机包的搭扣有一下没一下地拿起来又放下,拿起来又放下。如此几个回合后,她直截了当道:“你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何况,你还有知鱼要照顾。”
似乎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冷漠了,毕竟禤逸生的出发点是为她好。于是,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不需要你保护,我有我的生存法则,这些年我不都安然度过来了吗?所以,勿需担心。”
我有。我答应了书翃。
但这不能说。
他说:“你的生存法则很危险,以前安然度过一半是运气好,另一半应该是那些人根本不及徐盛玄十之一二,你不应该存有这种侥幸心理。”
运气好?杜云皛笑了笑,转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走吧!”
她结束了话题,他有点无奈。
“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了。看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禤逸生说,声音里满透着失望。车子开出去之后,杜云皛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到了机场,她背着包下车时,她才对禤逸生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禤逸生关车窗的时候,她想起来应该还他手机卡了。他说得没错,那些人全是一头热,现在她原来的号码无关紧要的陌生电话几乎没有了。
“等下,我把手机卡还给你!”杜云皛招着手说。
“你先留着。”禤逸生继续关窗。
他这样热心于她,是出于同情吧?杜云皛看着他的车子离开,才转身进了航站楼。
禤逸生开车一路西下直奔横店,全程都在想对策。
她这样想跟他撇清关系,是不想牵扯到他吗?她似乎惯常地果断分析出利弊,并因此而做出取舍和决定。她喜欢独立解决事情,且把事情框死在自己身上,不波及任何一个多余的人。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河哥,要不把她收进来?”化妆的时候,禤逸生对坐在旁边玩手机的关河说。关河头也没抬:“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不过很显然,她不会愿意。”
“河哥!”禤逸生:“我真的很头痛。”
“知鱼戏份已经拍完了,横店也转得差不多了,要不让带阿勇带她回去了吧?你这夜戏这么多,天天操心你,她最近显得很疲惫。”关河放下手机,抬起头来,说。
禤逸生看他,化妆师将他头又扶正。
“好。那你去给他们买机票。”禤逸生说。
“菲娜姐说,不准你到处乱跑了,否则我不用干了。”关河又说。
禤逸生:“放心,我不乱跑。保证除了排戏吃饭就是睡觉。”
“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安心回乐海了?”关河问。
禤逸生坐直了,又偏头问他:“你想回乐海?”
关河:“有点私事要处理,可以吗?”
禤逸生看着他半天没吭声,关河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