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哄。知鱼笑着站起来,杜云皛和关河脸上却透着些担心。关河道:“要不你给大家唱个歌儿?”
大家都识得知鱼,怎么可能让她唱歌?听到关河的话,全都哎了一声,仍齐齐叫道:“跳舞!跳舞!跳舞!跳舞……”
知鱼用眼神安慰了一下杜云皛和关河,然后面对大家款款道:“今日我身体欠佳,不方便跳跃,我就原地给大家表演一段手势舞如何?”
虽然大家都想看她来一段绝活儿,但人家姑娘既然这样说了,那也不好勉强。毕竟是游戏嘛!又不是上什么正式的舞台。但有个年纪较轻的小伙儿,应该是早想看知鱼跳舞了,此时听她一说,立即说了一句:“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大家吗?”
关河一向没神的双眼,此时唰地一下射向了他。
他见了,像被一颗冷钉钉了似的,僵了一下,向后缩了缩,闭了嘴。
可另外一个游客带的小男孩儿并不清楚这些,也疑惑地问了一句:“知鱼姐姐,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跳舞,好看得不得了。你真的不愿意在这里表演给我们大家看吗?”
对待小孩,关河不可能像对待刚才那年轻人一般。而且关河识得,那年轻人是剧组里的一个场务。他这样对他,他也不敢外面乱说。可小男孩不一样,若仍这样对他,万一当场哭起来,说不定还惹来那帮跟拍的说知鱼耍大牌欺负小孩。
可知鱼今天做了透析很虚弱,确实不能跳。
“那我替她给大家表演一套拳法如何?”
关河站起来说话时,脸上尽量表现得谦和一些。但比如对知鱼舞蹈的知根知底,大家哪里会想看完全不了解的关河的拳术?可障于他是保镖的身份,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反而是那小男孩儿听了“拳法”二字,眼里突然放了光:“真的?!”
“当然是真的!”
关河给杜云皛使了一个眼色,杜云皛便把知鱼拉下坐了。关河兀自走到了圈子中间,也不管其他人的意愿如何,站定即开表演起来。起初大家并不期待,可见他出手之手拳法使得行云流水,动作潇洒自如,全不似他平日里的木桩样,看着看着,皆纷纷鼓掌叫起好来!
尤其那个小男孩,兴奋得跑到了圈中,跟着学着比划起来。关河见了,转向他,边打边逗。那小孩儿不服输,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命想一下学会,反而打得笑料百出。一大一小,一迅疾一稚气,场面竟然变得十分有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个个皆把初时想看舞蹈的心思全然忘记了!
禤逸生洗完澡出来准备睡,听到外面嘈杂之声仍不绝于耳,到窗前一看,居然看到关河在人圈儿里表演拳术,还把大家给逗乐了!他吃了一惊,给知鱼打了个电话:“玩得差不多就回来休息了吧,桃子姐的晚餐应该快做好了,喊河哥回来冲个凉。”
电话挂断,关河也表演完了。
知鱼将手绢儿交给关河,关河玩了一圈,将手绢儿交出去,便带着知鱼他们回酒店。其时陶桃已将晚餐做好,知鱼把关河推出门让他去洗澡,大家帮着端碗上菜。
他回来时,大家已坐在饭桌前聊着天等他。钱多多趴在墙角啃牛骨头。连敷着面膜的禤逸生都抱了本剧本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
关河瞟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在大家的呼声中落座道谢。一桌人不分宾主,一起开动。每次人一多,知鱼虽然精力欠佳,但心情却显得特别的好。她长期因病独处,这两年又因禤逸生常年在外面跑,归家时日屈指可数,因而更喜欢热闹了。
这和杜云皛、禤逸生相反。
他们常在人群里混迹,反而特别喜欢清静,因为自在。
禤逸生喜欢在家里待着,让他觉得有安全感全感。也喜欢坐着听知鱼讲些少男少女们可可爱爱的小故事,那些他不曾拥有的快乐。听听,也不错。
杜云皛喜欢在家里待着,抱着雪豆儿发呆或想事情。她觉得自己缩起来,也能寻得一种心灵的安稳感。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空间里,那一刻,世界才显得单纯而洁净。轻吹的风,没有别有用心。温柔的雨,没有丝毫预谋。云在天上轻飘飘地走,自由自在,波澜不惊。
而现在这样几个人的相处,有知鱼的快乐,有禤逸生的放松,也有杜云皛的自在。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大家都很放松。连一向绷着的关河,身上也多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杜云皛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剧本的禤逸生,心里暗自佩服他真的很会挑人。他挑的这些人,人品和专业素养真的让人没话说。
禤逸生觉得有人看他,抬起头来,便与杜云皛的目光相撞。他心里一喜,刚向她笑,她却眼皮一耷,装作没看见,低头吃饭了。
他的笑僵在脸上,无趣得很。关河瞟了他一眼,眼中似有笑意。他白关河一眼,直接躺到沙发上,用剧本盖了脸,装睡。
饭后,杜云皛帮忙收拾了碗筷出来,看到他还睡在那里,奇道:“在这里睡为何不回房间去睡?他不是晚上两点多就要起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