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是元白以前用过的。奇异的天象随着她的脚步发生变化,不过算是中阶法术,
但当她向众人解释道自己是从西域远道而来的占星家时,一般人便没有再多异议了。
元白用一袭白纱遮住了半边脸,只留下了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就好像是夜空中闪烁着的一颗宝石。
只听见大殿里,一阵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很显然是被这场景吓了一跳:“来者是···是···是何人?”
元白抬头看到出声的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脑海里自动出现了一个名字——魏全,不过其他的细节却始终想不起来,元白索性也没有执着于继续想下去。
看到时机已然成熟,元白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然后半曲膝,一系列举动后仰头对梁帝说道,“尊敬的大梁陛下,我是西域来的圣女,惊闻东土大国将有祸患发生,所以国王特意命我前来协助。”
梁帝的脸上还是写满了错愕,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反应过来。而此刻群臣的表情也大致是如此。
“此乃天地异象···”
“这人瞬息之间便改换天地颜色,身份当是极不寻常”
“难道此人会法术?”
······
许久后。
“阁下是圣女?不知从哪国而来?”梁帝浑浊的双眼中写满了疑惑。
“是从南州国而来”,元白信口胡扯道。
“南州国?”梁帝疑惑地望向魏全,两人小声耳语片刻。
“陛下,南州国只是海外小国中的一个。在我国中,占星者人数众多,而我也是通过占星感受到了东土大国即将发生朝野异动,于是国王特派我前来相助。”元白一口气说完。
梁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又一脸威严地说道,“我大梁百姓安居乐业、国祚绵长,何来祸患之有?”
元白沉声道:“祸患不在其外,而出自于宫墙之内。”
此言一出,朝野间又纷纷议论了起来,就好像是一壶立马沸腾的热水。
皇帝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此刻气氛的不寻常。
魏全又在皇帝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一时间皇帝的神情变得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群臣吵闹的声音也随之慢慢停了下来。
“那圣女意欲如何呢?”朝堂里一片寂静。
元白刚想开口,这时,一个大臣从一旁迈着大步从左侧臣僚中走了出来。
“皇上,微臣认为此事不妥。既然圣女是派来的使者,那么相应文书也当是一应俱全。”
一旁的大臣也纷纷附和道。
“中书丞大人说的是,既然是使者,自然会有文书。”
“对呀对呀,得先拿出文书证明来。”
“中书丞大人此言在理。”
······
这样的场景,元白也是提前想到了。既然是法术,也要相应地面对着质疑的风险。撒了一个谎,当然要用无数个慌圆起来,好在她也提前准备好了一份假文书,足以应付。
“还是文卿想的周到”,皇帝意味不明地笑着,只不过话音却突然一转,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语气,“你这般三番五次地阻挠寡人,究竟意欲何为啊?”
朝臣们刚刚还在附和的声音顿时烟消云散,只有中书丞仍然不卑不亢地站立着,仿佛没有感受到刚才皇帝的愠怒。
“圣女远道而来,自然首先应当以礼待之。更何况刚才的景象,你我都亲眼所见,有何猜疑的必要?”魏全瞅了一眼皇帝阴沉的神情,大声反驳道。
皇帝并没有说话,只是过了许久开口说道。
“请圣女到后殿与寡人一叙吧”,说罢就准备摆驾回后宫了。而满朝文武大臣就这样孤零零地留在了大殿中,也无人敢再出声。
“皇上起驾——”魏全给身边其他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一行人便快步跟了上去。
“陛下,臣以为无论是何事,都是我梁朝本朝之事,不由得外人插手。”中书丞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决。
元白实在好奇,于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他的神色如他的语气一般平静,眉眼间有着丝毫不惧的决然。长长的胡须被他打理得平顺整齐,和他见不到一丝褶子的官服一样。
“文远山,这朝堂究竟是寡人的朝堂,还是你文氏的朝堂”。
皇帝转过身来,半眯起眼睛看着他,语气中的愠怒已经完全显示了出来。
众臣也都不再说话。
魏全立刻在一旁谄媚道:“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
皇帝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停留起身就回后宫了。
元白在其他宫人的指引下也一并往后殿走去,转身的一瞬间不知怎地她又回头望了一次。只见众臣都纷纷散去,而文远山那高大挺拔的身姿仍旧是立在那里,他低着头,还是刚才的姿势,也不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