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回到少年手中后,敏捷的踩着手臂爬上了他的肩膀,最后蹲在瘦削肩膀上不愿意再动,尾巴垂在身后轻扫。
“我先走了。”
知道他还有事的布鲁斯,偏头凝视他两秒,克制的提出了告别。
西塞尔拎着纸袋站在斑马线前,银灰色超跑和深蓝巴士一起在街角转弯,从有限的视野中消失。
人鱼还坐在长椅上,长发被他扎成了低马尾束在脑后,眼眶深邃,浅金色瞳孔一直专注的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与哥谭灰暗的背景相合,奇异的充满忧郁感。
像个落魄流浪街头的艺术家。
原本看报的路人已经离开。
冬日寒风凛冽,呼啸着从背后推人前进,少年脚下速度加快。
熟悉的,令人心中恼火的气息萦绕在即将成年的男生和他肩膀上那只猫的周身。
另一个男人再次出现,且仍旧被他错过。
咬下递到自己嘴边的热狗,奥姆咀嚼的动作异常用力。
这样不行。
他不能一直这样装傻。
得找个时间改变一下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形象。
“买报纸吗?”
卖报的小孩凑上前来。
自从上次在报纸上看见自己,西塞尔就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
从兜里掏出硬币,他从报童手中抽了一份。
距离自己被登报通缉已经过去了三四天,这件事在哥谭掀起的热度早已被其他的恶性事件碾压压下去。
“动物园袭击案证人今日即将离开警局。”
关于证人的报道只占了整份报纸非常小的一块版面。
但对自己来说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傍晚,哥谭市警局。
每天被印在食物上送进自己休息室的眼睛标志让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逃过一劫的研究员发疯。
由于线索太少,而且迟迟没能抓捕到凶手,案件被封存。
同时,作为证人存在的男人也就失去了原本的价值。
“我需要申请保护!”胡子拉碴的研究员拽住准备押送他离开的探员衣领,整个人透着歇斯底里的神经质,“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喝着咖啡的探员们探头,又见怪不怪的收回视线。
像这种人,要么就是躲债,要么就是得罪了哥谭的本地势力,以至于根本不敢离开。
身高体壮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反手将人丢出了警局。
这座城市刚刚下过一场小雨。
皱得不像话的白大褂吸收了地上的污水,研究员却毫不在意,就坐在警局门口的地上,满脑子都是一件事。
说出研究所位置的人是自己,这件事被发现了!
该死!
他怎么会忘记总部的那些实验体中有一个可以看见人死前最后几十秒的画面!
研究员抓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焦虑的不行。
“嘿,你怎么了?”
警局前的路灯永远明亮,让路过的人不那么害怕。
路人女性打着伞试探着靠近,另一只手抓着口袋里的电击器,蹲下身询问他,脖子上的项链顺着她的动作滑出衣领。
那是一枚并不昂贵的猫眼石。
男人现在看不得一切与眼睛有关的东西。
“滚开!”
他挥手将人推倒,手在泥水中支撑着自己身体后退,研究员爬起身歪歪扭扭的跑开。
“神经病。”女人看着自己脏了的衣服和手,也骂了莫名其妙滥好心的自己一句,“我真是多管闲事!”
早早就蹲守在警局外,惦记着找人算账的西塞尔直起身子,拉低兜帽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他要看看这家伙还有没有同伙。
研究员只是回了公寓。
没开灯的屋内一片漆黑,唯有窗外路灯的光亮隐隐约约照进室内的地面上。
男人坐在墙角边的黑暗里,嘴中念念有词,细听都是些无意义的发音,偶尔家中电器发出声音,他都会吓一跳然后崩溃的揪住自己头发。
本就不算多的头发落了一地。
在对面楼顶等了半天,都没能看见其他人进这间公寓的西塞尔不耐烦了。
跳过两栋楼之间不算远的距离,他顺着每栋楼都会有的那种管道,跃上了白大褂家的阳台。
路灯昏黄的灯光从身后投射进室内,在地面上留下的影子上,猫耳和猫尾的形状清晰的晃动。
“好久不见。”
猛然听到人声的研究员僵硬了半天,才顺着影子看向蹲在栏杆上的人,受到巨大刺激的精神使他眼前一阵恍惚。
“听说我是杀人犯?”
男人听到戴着纯黑面具的对方说出自己对他的诬告。
危险的感觉让他冷汗直流。
对于死亡的畏惧使白大褂反应迅速:“我可以去自首!但是,但是我有条件!”
如果对方去自首,那确实是能省自己不少事,还能洗清嫌疑。
“嗯?”西塞尔虽然感兴趣,却还是嗤笑一声,“是什么让你感觉自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有人想要我的命,而且一定会来,”研究员的高智商终于在此刻发挥出了一点作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