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尔朝着仰躺在擂台上的壮汉伸手，掌心交叠，将人拉了起来。
“你昨晚经历什么奇遇了吗？还是像东方武侠说的那样，打通了什么穴道？”保镖好奇极了。
肩膀被重重拍了好几下，自己衣服下的皮肤肯定已经开始泛起红肿。
“对，”趁着回答好奇疑问的功夫，西塞尔面不改色跳下擂台，拿起摆在一旁桌上的毛巾，转身对着台上的人继续说，“我遇到一位武学大师。”
在一边保养武器的男人们都悄悄抬头，手中打磨心爱刀具的动作放慢。
“他把武学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清瘦身影在众人目光中摊手耸肩。
武侠直接变科幻。
壮汉们慢放的动作回归正常。
“……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队长走上前在他胸前捶了两下。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西塞尔咽下喉中闷哼，沉默点头。
队长出外勤，没人给自己补课。
胳膊支着椅子扶手，指尖形似蝴蝶的刀片快速翻转，反着室内昏黄的灯光。腿上书本半天才翻页，学习的效率和速度下降。
陌生的字符进入视线，却完全不解其意，又一次出现了看不懂的理论知识。
数学不应该是最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吗？
怎么全变成了看不懂的代码？
少年仰头用书盖住了脸。
攒完钱自己必须得去上学。
“我听说我们顶头上司跟蝙蝠侠有点关系。”手上现在没什么事情要做的男人左右看了看，跟身边的人聊起了八卦。
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
西塞尔在知识轰炸下有些混乱的脑袋瞬间清醒，蝴蝶刀收鞘。
书本掩盖下，猫耳悄然冒出，他试图听的更清晰。
“蝙蝠侠？那根本就是个疯子。”
被分享八卦的人把手中刀片对着光看了眼，确定已经打磨完毕后轻佻的做出评价。
疯子？
那天穿着黑色战甲之人在研究所内沉默孤寂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想到对方在爆炸倒计时几乎快清零的时候还想转头救人。
西塞尔本就没什么弧度的嘴角下弯，并不赞同。
“最起码每年夜晚的死亡人数都在下降，不是吗？”开启话题的男人并不否认他，又将方向引导回了正轨。
“蝙蝠侠的装备都是韦恩集团研发的，”抱臂靠在墙上，他说出了自己都忘了从哪听来的流言，“首富是蝙蝠侠的赞助者。”
“他不是一向都公开反对蝙蝠侠存在，一力支持警局将人抓捕归案吗？”
“也许……只是作为掩饰？”
两人对视，结束了这个有些敏感的话题。这份工作薪水极高，他们可不想失业。
假设布鲁斯真的是给蝙蝠侠提供装备的赞助者。
他本人……
学会那么多东西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说不定哪天暴露了就被哥谭那些真疯子找上门了呢？
西塞尔随便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自己挖掘真相。
反正时间还很长，慢慢来。
耳朵收回，他取下了盖在脸上的书，满页的特殊符号看的让人头晕眼花。
没过一会，手中的书滑落身侧。
椅子上的人直接睡着。
队长出完外勤，拿起西塞尔身侧的书籍查看进度，又看了眼少年，神色戚戚深有感触。
“你该去接人了。”他喊醒了睡的异常香甜的西塞尔，“女士们做造型需要花很长时间，你会很无聊，做好心理准备。”
真的很无聊。
窗外天色渐暗，时针已经快要指向7。
到处都是梳妆镜和各种器械的美容院里，西塞尔坐在等候区，看着一整个下午都在美发护肤，此刻终于结束的萨曼莎，眼神空茫。
有区别？
他不小心说出了声。
“当然有。”老牌超模有些恼怒的盯了他一会。
少年选择闭嘴，面色平静，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女人还是选择了原谅：“算了，你不懂也是正常的。”
沉默两秒，西塞尔掏出车钥匙。
“我去开车。”
聚会用的豪华游轮停泊在渡口，布鲁斯已经在岸边等待。
跟着目标登上甲板，西塞尔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晕船。
各界名流身上繁复华贵的珠宝在灯光下闪光，侍应生端着托盘在人群中游走，碰杯交流声不绝于耳。
冷脸拒绝又一个把自己当成小明星想要包养的女人，西塞尔转移了自己的位置。
在各种香水和脂粉气息的刺激下，隐在不起眼处的他脸色恹恹。
想吐。
聚会的主办方并不是韦恩，而是哥谭的另一个老牌豪门。
视线中保护目标萨曼莎被其他人邀请进入舞池，男伴是个富家公子哥。
他的雇主布鲁斯刚刚因为喝的太多，被人带去了贵宾休息室。
窗外，灯火通明的渡口此时只能看到一个亮点，游轮已经远离岸边。
聚会的承办人走到台上的话筒前长篇大论的寒暄。
“致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