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翕在相府修养了几日已然大好了,蓝玉去拿新裁的衣服,绿珠为她梳妆。
绿珠道:“姑娘,已经安排妥帖了,七皇子的人来禀说弘福寺见。”
“知道了。”许静翕没有表露出什么表情,绿珠也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见铜镜中美丽的脸上出现一抹明艳的笑容。
今日许静翕穿的是月白色织银线对襟齐腰襦裙。腰间佩戴着刻有她乳名的和田玉佩还打了个精致好看的络子。
用香熏过的衣服穿在身上,一股淡而不腻的果香好闻极了。许静翕整个人都变得清新脱俗。
遣人去知会了梁氏,戴上帷帽,许静翕便去了弘福寺。
到了弘福寺,望着这百级台阶,思绪渐渐回到上一世,谢屿出征,凶多吉少,许静翕受了赵窈的挑唆,在弘福寺三步一叩,才换来了保平安的玉佛吊坠。
往外每逢阴雨天,膝盖便隐隐作痛,像被上千只虫蚁啃食一般深入骨髓的痛!
这一世,想让她再受这般折磨,想都别想!
蓝玉绿珠随许静翕去了宝殿,佛门重地清净的很。命人拿来了三块蒲团,许静翕跪着接过了香,阖目敬畏的拜了拜。
殿堂上的佛像,神态庄严雍容,嘴角微微上翘,平放着右膝,弯曲着右臂,并竖起他的左膝,左臂挂着念珠靠在左膝上,用慈悲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位香客。
许静翕抬眸的一瞬,眼里压不住的冷意,起身将香插在案上。转身的那一刻,眼底的野心再也藏不住了……
知客师傅领着许静翕去了间厢房歇脚,她眼尖的发现,藏匿在暗处的暗卫,转身让蓝玉绿珠守在门外。
她跨过门槛,厢房里有一张矮桌,两对蒲团。只见一个高大而又冷峻的背影,身穿着玄色束腰长袍。
许静翕带着笑意福了福身:“殿下。”摘下了帷帽。
谢恒缓缓回过头,对上那张明艳妩媚的脸,薄唇微微勾了勾:“许姑娘,坐吧。”
许静翕提裙坐下,许静翕道:“多谢殿下了。”
谢恒稍稍颔首。
“那日…静翕谢过殿下了。”许静翕起身要行礼谢他。
谢恒也跟着起身,虚扶了她:“许姑娘,不必这样。”
她轻声应了声,顺势坐了下来。
门被推开了,是阿理!
阿理进来伺候着,水壶里正烧着水,阿理为两人沏茶。
许静翕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眼前一亮:“是碧螺春。”
谢恒颔首:“听说姑娘挑嘴,喜欢喝新茶的嫩芽头,这是我专门命人寻来的。”
许静翕抬眸看着谢恒,心道:他竟连这个都知道。
自己确实爱喝这一点嫩芽煮的茶,也能喝出这茶叶是雨前新摘的,是上等茶叶。
许静翕浅浅地笑着:“想不到殿下连这都知道,让殿下见笑了。”
谢恒看着她这般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爱。
言罢,许静翕开始道今日的正事:“这次邀殿下来弘福寺相见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殿下帮忙。”
谢恒有些好奇,露出笑颜,温声道:“愿闻其详。”
许静翕直言不讳:“那日与王大公子苟且的安宁县主,我怀疑是有人害了她,楚家人不好惹,此人必定和苏姨娘结过仇,我想请殿下派人去查。”
谢恒脸上渐渐没了笑意,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吩咐阿理:“去查吧。”
“是。”阿理福身告退。
……
许静翕与谢恒在厢房中又喝了一盏茶,阿理便回来了。
阿理欠身道:“查到了,是成国公的另一位妾室——明氏。明氏与苏氏向来不对付,苏氏因得宠常常命人苛扣明氏屋里的份例。
至于…为什么是安宁县主,明氏原是想让名婢女去的,但是安宁县主她向来跋扈,明氏的婢女冲撞了县主,明氏出面去求情,可县主根本不领情,当着下人们的面儿惩罚了她们主仆,明氏这才……”
许静翕听后,心道:这明氏与楚凝都不值得人同情。
阿理又道:“奴婢又查到了一事,明氏多年未有子嗣是因为苏氏在她的坐胎药中放了红花……明氏并未察觉。”
“红花?”许静翕并未听说过红花,但听着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理道:“是妇人们爱使的脏手段了,怀孕女子服用了红花便是七八个月的孩子也能流上一流,无身孕的人服用久了便会导致不孕。”
竟如此歹毒的东西!便是上一世许静翕在皇宫中也未曾听说过,梁氏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不曾教她过这种下流的手段。
这下,苏姨娘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许静翕现在还是个闺阁女子,不能与外男一起待太久,谢过谢恒后,便起身走了。
她走后,谢恒怔怔地坐在那儿,漆黑深沉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