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内,宋姌姌背抵着洗手台边上,给陆斯年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但那边一次都没有接。
她暗暗骂了声,对于他的缺席越发不爽。
正想继续给陆斯年打的时候,身边却在此刻凑过来一位不速之客,那人站在她旁边,因宋姌姌的身价去阿谀巴结她。
她说:“宋大小姐,别来无恙啊。”
宋姌姌淡淡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你谁?”
安静洗了手朝她伸出手,莞尔一笑:“安家的安静。”
宋姌姌听了没当回事儿,再一次拨通陆斯年电话,她将手机贴在耳边,没打算和她握手:“哦,不想认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断了安静所有的路。
安静尴尬得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她讪讪地收回手,努力稳着气,想从其他方面拉拢她。
但心里做了很久的斟酌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正一筹莫展之际,宋姌姌手机里传出的未接听机械音给了她启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给陆斯年打的。
她脸上的尴尬瞬间转变为狡黠的笑:“那杂种——又惹宋大小姐生气了?”
宋姌姌听到杂种这两个侮辱性字词,一下子就停了打电话的动作,她撇眸看过去,眼底划过一丝极浅的恹然。
安静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以为是她说对话了,让宋姌姌注意到她了,所以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不过,宋大小姐,您也别太跟他那种人计较,毕竟他本质上,只不过就是陆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不听话换了就行,何必动怒。”
宋姌姌扬了下眉,靠近她,弯起眸:“安家安静是吧?”
安静莫名有些发悚,后退半步,点点头:“是、是的。”
宋姌姌点了下头,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蛋,一下两下,眼底的笑意随之慢慢泛冷,看得人心慌意乱。
她拍一下她的脸就说一句似逼似诱、震慑十足的威胁,手上动作还会加重力度,安静那半脸早已经被打得通红。
“知道陆斯年是我的人吗?安小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小时候也欺负过他是不是?这么说,你也不过是那群乌合之众的狗而已,有什么资格说他?”
“啊对了,我还听说你当过人家暮家少爷感情的插足者啊?你是A大的对么,那些传闻可是说你针对暮少爷喜欢的小姑娘,嫌贫爱富,在A大出了名的趋炎附势。”
“而狗眼看人低、看碟下菜,说的就是你吧?这样的话,你就更没资格说他了。”
“再说了,安家不过是砸钱进来的乞丐而已,在我宋姌姌面前豪横,你说你搞不搞笑?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么?”
“托安小姐的福,以后,舒城不会再有安家,更不会有安家安静,只会有家道中落的无名小卒。”
最后一句话说完,宋姌姌一把将她打倒在地,安静嘴角被打出血,脑袋也是懵的,大脑好久都处于当机状态。
宋姌姌甩了甩手,睥睨着地上一身华服的安静,嫌恶又轻蔑,她随手拨通一个号码:“把安家人轰出去。”
那头没有犹豫,很快就回了话:“是的,宋大小姐。”
这句话一出,安静瞬间就清醒过来,她强忍着疼痛爬到她的裙边,攥上她的裙摆,哭着望向她乞求连连:“宋小姐,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说他坏话了,您怎样骂我打我都行,但求您不要牵连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因为宴会差不多都开始了,所以现在的洗手间压根不剩多少人,就算有,她们也是默默离开,不会多做停留。
譬如方才,宋姌姌打安静打得最火热的时候,是人流高峰期,那些人知道那位大小姐是谁,也知道得罪她的后果是什么,因此,她们不会多管闲事,更不会可怜她,甚至还会把她当笑话看,毕竟能惹上宋姌姌,无非就是有眼无珠。
如果谁去帮她,那就是跟宋姌姌过不去,没人愿意,虽然这样做很没人情味儿,不讲道理,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宋姌姌被她摇尾乞怜的做派逗笑,缓缓半蹲下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安静被迫仰望她。
她掰着安静的脸左右打量一番,唇角的那抹血色与满脸的痛苦泪痕倒映在她瞳孔之中,狼狈又难堪,可她没有丁点儿怜惜之意,甚至还流露出戏谑讥诮,令人感觉赤身裸/体。
天花板之上,灯光晃动着,降落而下,但正对灯光的宋姌姌面色却是昏沉一片,落在安静眼里过分恐怖。
只听她说:“安小姐,不用担心,你不会太难过的。”
没等安静反应过来,门外就闯入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宋姌姌站起身,嫌弃地甩开她的手,退后两步。
安静被两名保镖架走,亲眼见证宋姌姌对她露出一抹奸佞桀骜的笑,笑里都是无边无际的嚣张狂妄,毫不掩饰。
她又后悔又害怕,可更多的却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