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不停在宋姌姌嗅觉系统横行作祟,她不禁侧眸看了一眼,少年微微歪头看着窗外,发丝于风中飞舞,光怪陆离的夜市灯光擦过他的侧脸,就那一秒,棱角轮廓上尽是胡作非为的光影。
她沉默着收回视线,继续开车,在车子驶到一个十字路口之际,绿灯亮起,宋姌姌停了车,周围的车也停了动作。
这个路口的绿灯很长,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半会儿车流还动不了,所以出租车一般不会走这条街。
宋姌姌望着绿灯默念几秒,突然喊他:“陆斯年。”
陆斯年睫毛轻颤,目光煽动,但以为是听错了,没有说话,而宋姌姌则以为他没听到,再次重复:“陆斯年。”
陆斯年确认她是在喊他,转回去看她:“嗯,我在。”
他将身后的光源遮住,整张脸都陷入昏黑,不过,正对车窗大片的光又将他的半边脸照得发亮,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惨淡,这让他黑白交织的逼仄空间内,显得越加悚然。
宋姌姌对上他的眼,想起那天打他的那巴掌,心后以后觉泛着酸,又抽起疼,更多的是后悔。
她仰头凑过去,闭眼精准吻上她打的地方,轻柔虔诚。
陆斯年红了脸,胸腔在那一刹疯狂悸动,以往被她一刀刀扎烂的心脏在此刻重获新生,鲜血淋漓的伤疤也被她施舍般的甜蜜覆盖,他唇角无法控制地勾勒出一抹弧度,但他似乎忘记了,因她而不计其数的疤痕,不单单是一个吻就可以治愈完全的,也不会因一个吻而遗忘造就的伤害。
宋姌姌几秒就脱离出去,她睁开眼,看向他的眼神里无声表达着自己说不出口的歉意。
就这一眼,陆斯年便没出息地原谅了她。
绿灯还有一半时间,她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解释起严立行的事情:“那天,我只是饿了,在他家吃了顿饭,没有做其他事情,还有,他那样说话说习惯了,你别在意。”
“我回去就跟他绝交,保证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了。”
她停顿了半秒,又说:“陆斯年,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唯一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闻言,陆斯年眼眶发红,嘴边的笑意已然盖不住苦涩,他喉间发酸,哑声问:“我可以理解为,姌姌在哄我吗。”
如果不是,香水宴,十指相扣,宣誓主权,那又算什么,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爱与不爱,从来都不是他做主。
可他没想到,宋姌姌承认了:“是,我在哄你。”
语落,陆斯年方才的疑虑通通烟消云散,只见她露出罕见的庄重,又说:“陆斯年,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对你很好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
那一秒,陆斯年被蛊惑似地沉沦为她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