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阶梯教室208里,正在开展着政法讲座,台下座无虚席,台上的中年导师一手拿着书,一手比划着,他边示范边讲课,扩音器传出他粗旷的声音,回荡在整间教室,
宋姌姌陆斯年坐在偏后排的位置,位置垒得很高,黑板上的内容与站在讲台上的导师面貌都一目了然。
导师讲得热火朝天,大部分学生端端正正,听得认真,但少部分学生单纯是想拿学分过来的,所以就不停地打广子,打游戏、说话、做小动作,睡觉,应有尽有,宋姌姌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没有那么明显。
她只是侧头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偷偷”观摩陆斯年。
导师激情澎湃的声音在耳边横行,但不止有导师的声音,还有少许女生的低讷八卦议论声。
女生甲:“他们不是吵架了吗,怎么还能这么和谐?”
女生乙耸肩:“谁知道呢,我还以为真的会分手。”
听到这里,女生甲也立马接茬:“我当时也这么认为,结果,谁能想到陆斯年那么舔。”
女生乙突然想起来一句网络流传的话,凑过去说:“嗳,知不知道有句话,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女生甲被逗笑:“哈哈哈,笑死了。”
因她们这么一笑,周围一连片的学生都忍不住低声笑出来,尖锐刺耳的嘲笑极度令人不适。
陆斯年没有在意,只是面不改色地听着课。
宋姌姌听了倒是蹙起眉,转过头。
她想反驳回去,但她一想到打的他那一巴掌与说的狠话,就一下子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有些懊恼,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
宋姌姌不会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冰释前嫌”其实,按照陆斯年那么好哄的样子来看,她随便说两句装装样子就行,但大小姐难得觉得那样并不认真,所以就跟他“冷战”了好几天,这几天她因为他的“冷淡”可烦躁。
他们是在她因严立行骗了他那天后关系变质的,他变得越来越闷,跟她相处的方式也变得跟幼时一样机械化。
虽说也是言听计从,一如既往对她好,可这种好却令她不舒服起来,准备来说,是难受,不知道怎么了,她开始讨厌他那副永远固定的表情,在她面前像狗一样的奴性,一点儿自主思想都没有,如同她身上的寄身虫,一点儿生气都没有,更不鲜活,麻木得没有意思,无聊得过分。
所以,她决定亲手打破由她一手造就的僵局。
宋姌姌掏出手机,询问起除她之外,比较了解陆斯年的叶甜:【甜甜,怎么哄人啊?】
半分钟,那边回了消息:【你惹他生气了?】
宋姌姌思忖两秒:【嗯……算是吧。】
叶甜又问:【哪方面的?】
宋姌姌组织着语言,概括了一下:【放了他鸽子,然后打了他一巴掌,又说一句不算好听的话。】
叶甜抓住重点:【不算好听的话具体是什么?】
宋姌姌有点说不出来:【很重要吗?】
叶甜斩钉截铁:【嗯,很重要。】
宋姌姌看见这条肯定的消息,只好妥协,但还是有些说不出来,于是避重就轻:【嗯…也没什么吧我感觉,就是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叶甜一看这消息就知道她没说完:【说不出口?】
宋姌姌变得尴尬:【你怎么知道?】
叶甜无奈,试图点醒她:【姌姌,你既然都知道说不出口,那为什么会对他说出口?】
宋姌姌狡辩:【他太烦了嘛,你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管。】
叶甜再次抓住重点:【管你什么?】
宋姌姌吐槽:【就是不让我跟其他男的来往说话啥的,本来被严立行骗了就很烦,他还突然发疯,神经病一样。】
叶甜:【严立行?】
宋姌姌:【对啊,那天陆谨言莫名其妙把严立行丢给我,自己跑了,跟陆斯年约的地方离严家很远,我又觉得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不好把他丢在马路上,然后到了严家才发现被骗了,那个时候已经是饭点了,太饿了就在那里吃了顿饭,谁知道陆斯年那个傻子不吃饭,还一直等我。】
叶甜大概理清了来龙去脉,反问她:【所以说,你跟男朋友约会,把男朋友丢下不管,去送一个异性回家?】
宋姌姌被她这句问得莫名心虚,继续狡辩:【人道主义嘛,况且都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不好不送他吧……】
叶甜又反问:【姌姌,你不觉得你跟异性太没有边界感了吗?你就算不喜欢他,起码的尊重要给他吧?况且,他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他只要喜欢你,就会吃醋,就会介意。】
宋姌姌觉得有点道理,但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牺牲精神”再次挣扎了一下:【我觉得都是朋友嘛,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