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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按着躁动的心情,安安分分地在往生堂养伤。钟离出征许久,你又昏迷数日,政务堆积良多,钟离来来往往,也不知是怎么腾出时间,坚持早晚同你一起用饭,卧床几日,你深觉体重见长。
大军归来后,诸事更是繁琐,你知晓他忙碌,从不多作挽留,归终她们也各自领了事务,忙忙碌碌,自顾不暇,不得已少来了些。
工造司内部大整,一时颇为混乱,好在你早在钟离出征之时便将要紧的工作处理完。
因权能受损暂时联系不上荻花洲,你如今无事可做,便把七七拎过来,教她读书,辨识各类药草。
七七独爱医书,学的津津有味,玉雪可爱女孩儿仰着脸,玫红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将你无聊的心绪驱散大半,只夜深人静时,会望着房梁楞上一会儿,脑中时不时闪过记忆的碎片,螭的恶意,不明所以的艾利欧格,还有少年神明温热的心脏。
莫名的,你笃定原身的梦魇魔神并非这个名字。
你查阅了很多资料,收获极少,常百思不得其解,往往想着想着,意识便朦胧了起来。
夜穹昏黑,笼罩四野。
钟离踏着月色,来到往生堂。
奥赛尔讨伐战诸多事宜总算尘埃落定,钟离轻舒一口气,捏了捏因数日不眠不休而微疼的眉心,走到你住的屋子前,推门进去。
你还未歇下,正对着房梁发愣,思绪飘得极远,见他进来,呆呆地看着他。
钟离将手覆在你额头上,轻声问道:
“阿离,可是倦了?”
你回过神,朝他笑了笑,抱住他的胳膊蹭了几下。
“没有,睡不着。”
你凑到他面前,皱眉看他面色。
“帝君,你几日没休息了?”
红血丝都熬出来了。
你起身下榻,点上安神的熏香,拉着钟离在塌边坐下,将一杯热茶塞到他手里,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
钟离失笑,身上暖和起来,心里也是。
“倒是我叫阿离担心了。”
你冷哼一声,手下动作轻柔又耐心。
过了一会儿,钟离捉住你的手腕,将你按回榻上。
“多谢阿离,你该休息了。”
他臂如千岩,轻柔又不容置喙地抵着你,给你盖上薄毯。
你挣了几下,没挣开,一双眸子琉璃似的剔透,长睫忽闪,望着他。
“你呢?”
“我在这里守夜。”
往生堂守什么夜?有鬼不成?
“我看你也需得休息,一起睡吧。”
你往里侧挪了挪,拍拍身侧空出来的床榻。
钟离目光凝住,半晌,侧开头。
“不必,我……坐在这里便可。”
坐在这里和躺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您老都深更半夜留在这里了,突然在这里较什么真呢?
你不能理解。
钟离倒是很坚定的模样,吹了灯,闭目养神似的,任你东挠一下西扯一句也毫不动摇。
你思考一番,放弃做无用功。
你躺在榻上,抬手,以一种别扭又古怪的姿势圈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这个姿势显然不大舒服,至少不适合安睡。
钟离无奈地睁开眼睛,满室昏暗中燃起金色的微光。
“阿离。”
你迎着他的目光,面不改色道:
“方才同帝君说了,我睡不着,需得抱点什么才好安心入睡。”
“你何时养成这样的习惯?”
“方才。”你顶着他无声的谴责,粲然一笑。“而且这样东西需得柔软又坚韧,刚好合臂粗细,不能如手炉那般热,也不能如寒铁生凉……”
你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苛刻的条件,末了偷瞥他一眼,长叹一声。
“可惜我才寻着,便有人不乐意了。”
钟离勾起唇角,金瞳沉静,盈满舒缓的笑意。
“莫闹,你会休息不好。”
您老坐着就能休息好了是吗?
“帝君躺下来,不就好了。”
“不可。”
归来那日与你相拥而眠,已是十足的逾矩,不可再犯。
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生出更深的欲念。
明明已不需几日了。
你也一口拒绝。
“那我也不放,睡不着。”
钟离从你灼灼的目光中看出你的坚定,一时无奈。
他向来拗不过你。
“如此,我倒有一折中之法。”
你警觉地盯着他。
“倒还有一物符合阿离所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