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意。
他们总觉得顾平生能够洞悉他们的内心,被对方看着的时候,有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感。
这也让一些容易走神的人,当堂课上不敢开小差。
终于,程言松回来了,听到动静的学生停下记笔记的手,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却见程言松脸上五颜六色,复杂得不行,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顾平生的注视。
“报告顾老师,我感觉自己现在舒服多了,可以开始上课了。”
和刚才比起来,程言松的声音何止是没有了底气,简直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
顾平生没有过多地询问,点了点头:“回座位吧,你刚才漏掉的部分,下课找同学记一下笔记,如果有不懂的记得来问我。”
程言松连连应是,飞快地蹿回了自己的座位。
班上的同学好奇得不行,只是顾平生在讲台上盯着,不好直接问情况。
没一会儿,他的同桌找到了机会,在顾平生转身写板书的时候,扔了一个小纸条过去。
程言松闭着眼睛都知道纸条上问的是什么,不想回答自己这么快认怂的原因,于是没理。
这样一来,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同学更像是被高高地吊起了好奇心。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眼神示意,程言松都闭紧了嘴巴熟视无睹。
正巧顾平生回头问:“这道题和我刚才讲的是类似题型,哪位同学来做一下?”
刑野刚想举手,装鸵鸟的程言松立马站了起来:“老师我会!”
其他同学:“……”
出去打个电话的功夫阴阳人就变成狗腿子了,好神奇。
快下课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吵吵囔囔的声音,闹声越来越大,直接影响到了顾平生他们的课堂。
见顾平生腾出注意力,讲台下面的学生说道:“没事啦老师,是底下那些‘霸王班’的人,那些学生不服管,经常闹,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顾平生点了点头,听动静小了下去,就回过头来继续讲课。
讲了还没有两分钟,“哐!”,传来一声桌椅板凳砸门的重响。
学生们瞬间抬头,顾平生看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看还有五分钟下课,干脆合上书:“剩下的时间自习,消化一下今天课上学到的知识点,等会儿课代表来我办公室拿今天的家庭作业。”
说完,顾平生推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来的学生面面相觑,猜测顾平生应该是下去看情况。
刚才没能解惑的学生凑到了程言松的面前,贼兮兮地询问:“你刚才是怎么了,难得看你怂成这样,是不是你爸跟你说了什么?”
刑野没管他们在讨论什么,“霸王班”的人都是些家里娇生惯养的小祖宗,他怕顾平生一会儿吃亏,毫不犹豫地离开座位跟了上去。
同样想要看热闹的学生坐不下去了,偷偷摸摸地跟在了刑野的身后。
顾平生到地方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挤了一圈人。
他大概分析了一下现场的情况,找事学生有四个,桌椅板凳倒了一片,地下都是书本笔盒练习册。
沉默不语的老师捂着额头,滴滴答答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蜿蜒淌下,不知道是被东西砸的,还是争执间不小心磕碰到了硬物。
一名看起来像是为首惹事的学生跷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小腿悠闲地晃来晃去:“我说刘扒皮,差不多就行了,你管天管地管到我们的身上,我们要逃学出去,有你什么事没有?”
他冲着顾平生所在的人群方向抬了抬下巴:“看看,大家都过来看笑话了,影响多不好。这样吧,一会儿我出医疗费,你自己去医院看个伤。”
楼上的老师也被动静吸引过来了,看到这情况怒发冲冠,正要上前去批评人,被先来的隔壁班老师拉住,小声劝道:“算了算了,你要现在上去打抱不平,不止老刘会被记恨,你也要遭殃。”
“现在也没出什么事,还是别管了……”
被拦住的老师只觉得悲哀。
这所学校,学生非富即贵,老师的家境当然也差不到哪儿去。只是当校园里不再平等看人,而是全看家世背景的时候,背景不够硬的老师就只能选择缄默。
其他人都在看热闹的时候,唯独顾平生的视线左移,看向了缠在惹事学生肩膀上的鬼婴。
鬼婴通体青色,肚子鼓胀,还有脐带没有剪掉,表情阴森,眼中满是仇恨。
那仇恨有缘由,顾平生大概比对了一下鬼影脖子上的指印,和惹事学生的手掌大小刚好合得上。
如果这就是刑野生活的大环境,对方的童年生活,似乎不怎么阳光。
这会是个威胁到刑野的隐患。
其他人都打算散开走了,顾平生却往前一步,站在了受伤老师的身边。这一举动,让大家都很意外。
“那人是谁?”“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