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周素月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的钟逾冲出了水面,费力爬上了岸,在水中一直提着的心勉强放下了。
周素月一时脱力,顾不得浑身湿透的自己和一旁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钟逾,瘫软躺平。
周素月也是服了钟逾这个人了,对暗号的时候,看钟逾答应的那么爽快,周素月还以这人最起码会水,结果下了水,扑腾了几下,就直接沉了。
还好周素月想着在船上时血呼啦嚓的钟逾,担心过度失血,落后一步,准备伺机搭个手。才没丢人,俩人都安全上岸了。
喘过了这口气,周素月费力的坐了起来,脑子里还有点发懵。反应了一会儿,周素月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身旁钟逾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周素月迅速侧过身,伸出手,想试试钟逾额头的温度,希望不是发烧。
没想到,周素月的手刚要在贴近钟逾的额头时,却被一只微微发热的手铁钳似的紧紧地攥住了手腕。
周素月条件反射地转了一下手腕,同时另一只手迅速的握着对方的小臂,对着某处重重的一捏,成功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腕,顺手将那只手死死的摁下。
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有东西靠近,钟逾一边警觉的将其一把抓住,一边费力的睁开了眼。见到眼前湿淋淋的周素月,察觉到了自己正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从水里出来。钟逾下意识的试图松开手,却不想受伤的身体此时动作却慢了半拍,结果手直接被牢牢摁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口被这一动作牵扯到了,钟逾没忍住,咳出了声。
周素月听到了钟逾明显虚弱的咳嗽声,才发现原来钟逾已经醒了,马上放开了钟逾被摁住的手,示弱的抬起了双手,不确定地问钟逾:“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等钟逾回答,周素月一边捡起被甩在一旁的背包重新背上,一边小心的伸手扶稳费力起身的钟逾,示意他看着江面上的远远近近缓缓飘着的点点荧光,又继续说:“这岸边是不能待了,要是被摸到了,我俩现在这样是很难脱身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钟逾试探地动了动脚步,没有坚持,果断地对周素月说:“就要麻烦周姑娘了。”
“好说,书院住的地方帮我弄好点而就行。”周素月一边回答,一边直接上手薅着钟逾,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给他借力。
“哈哈哈哈,一定!”耳边是钟逾带着笑声的低声应答,眼前是夜晚下黑峻峻,好似擅长吞没光线的黑洞的密密山林,顿了一下,转头认真的对靠着自己的钟逾说:“要不你还是晕着吧?”
钟逾听到这话一下子怔住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奈的笑了笑,开口说:“周姑娘,其实比起晕着,我闭眼会更方便。”说完,钟逾就自觉闭上了双眼。
“也行。”周素月轻而迅速的扶着钟逾靠在一旁的树上,一边打开了背包在里面摸索着穿越前随手塞进包里的小电筒。还好背包是放水的,希望还有点电,这会儿可没什么太阳。
摸到了,周素月就手在包里试了一下开关,还好,两格电,够用了。
刚准备关上手电筒,周素月看到了旁边团在一起的衣服,抬头直接朝着钟逾说:“把湿了的外面衣服脱了吧。”
周素月本以为钟逾听到这话会犹豫一下,没想到人家问都没问,闭着眼就开始脱衣服。
周素月将手电筒挂在手腕上,抽出了背包底下的外套,犹豫了一下,又掏出了夹层里的丝巾,然后背好背包。
周素月看了一眼既放松又警觉的闭着眼的钟逾,用手里的衣服换过了钟逾手里的湿衣服,只说了一个字:“穿。”等他摸索着穿好,又上前直接用折好的丝巾蒙住了钟逾的眼睛。
一切弄好之后,两人又恢复了之前准备进林的姿势,摸索着进入里密密的山林。
磕磕绊绊的走了有一段时间后,周素月估摸着这距离差不多了,单手打开了一直悬在手腕上的手电筒。
“啪”的一声。一束细细的光亮,骤然出现在了黑洞洞的山林中,牢牢的将周素月和钟逾圈在了范围之内。好似拉长版孙悟空画的避魔圈。
突如其来的光亮似乎惊扰了草丛中安寝的山林生物,一时周素月和钟逾周身一阵阵细密的簌簌此起彼伏,好一阵才逐渐安静。
周素月借着光亮看着枝蔓见一闪而过的艳丽尾羽,轻轻地拍了拍钟逾因周边声响而一直绷紧后背,赶紧出声解释:“放松,没事儿,野鸡,羽毛还怪好看。”
钟逾一边尝试着放松自己,一边开口和周素月聊着说:“哦,那可能是雄雉?那的确是好看。以前在家中,出门打猎这事儿只要被那几个小侄女知道了,出门必带一群小尾巴,去了哪儿,哪儿的雄雉都要遭了拔毛这一遭。”
“小孩儿的确。。。。”
周素月和钟逾两人就这样一边小声聊着提着神,一边在山林里摸索,顺利的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落脚的地儿。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