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怀苏猛地坐起来,发现红痕遍布全身,她只记得昨夜在暖室汤池中,高廷一次又一次的吻,一遍又一遍的要她改口,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昨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条龙纠缠着她。
她只以为是梦,可看着身上的红痕后,也大概猜到昨夜经历了何其疯狂。
“醒了?”
身旁传来高廷的声音,他朝虞怀苏翻身侧躺过来,抬起一条手臂搭在了她身上,双目清明有神,看起来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样子。
外头天刚蒙蒙亮,床幔中的旖旎暧昧仍未消散,高廷只穿着一件单袍,垂顺衣袍勾勒着他修长身形,突然双臂圈住虞怀苏的腰,将头枕在她腿上,灼热呼吸喷在她手臂上。
她垂眸看一眼,赶忙红着脸移开了视线,暂时还不想重蹈昨夜覆辙,可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软的一塌糊涂。
“殿下,我们何时回去?”
高廷枕在她腿上,低笑了起来,喉间的颤动传到她腿上。
“就在这儿到老好不好?”
虞怀苏垂眸,手指抚过他墨发,“我知道,殿下绝不是贪图享乐之人。”
高廷慢慢起身,与她对视着,而后轻叹一声:“三天后,本宫会有办法让你同意的。”说完他就走下了床,回眸瞧着她道,“走吧,先回太子府。”
昨夜他彻夜未眠,想出了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法子。
他知道她一直向往无拘无束,想要让天下人明理,从而改变女子困境,唯有让她如愿以偿,她才能毫无顾忌,才能心甘情愿留下。
他要先让她对皇城有羁绊,让她心甘情愿留在宫中,而后自己在一点一点让南虞革旧出新,毕竟朝政并非一朝一夕。
汤泉宫一夜犹似梦境,二人登上车辇,虞怀苏透过竹帘回看一眼收回视线,一旁的高廷正端详着她,随之莞尔一笑。
“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
虞怀苏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笑了,好似怀着心事,没让高廷察觉。
返回太子府后,日子清闲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高廷登基大典那日,他要虞怀苏作为画师莅临观礼,以便画下画像。
大典上高廷身穿衮冕手持玉册,祭祀天地宗祠,接受百官朝拜,改元成明,颁布诏书布告内外。
新帝登基往往大赦天下,是以当初冒死直谏的吴声得以赦免,只是被降了职,然而赦免中不包括杨晓攀。他仍旧被关在台狱深处,等待月后问斩。
登基后高廷将会搬到宫中,这些时日一直在布置养心殿。虞怀苏想在搬离太子府前画完画像,是以连续数日对着天子衮冕作画,终于在高廷搬入养心殿前一日完成了。
画像中的高廷要更加沉稳,温和神情却散发出万钧威压,这与虞怀苏想象中的帝王之相不谋而合。
虞怀苏举起画像,看着画像中人欣然浅笑。她一直知道,高廷一定会挽救南虞,然后成为新一代帝王。
如今他终于实现了!
“画完了?”
声音从画像后传来,虞怀苏闻声放下画像,画中之人正站在面前,一身天子常服,温良端正,贵不可言。
虞怀苏拿着画像要躬身行礼,高廷上前扶住她,轻笑道:“朕明明告诉过你了,今后在殿中不必多礼。”
这句话高廷早就同她说过,在登基大典后虞怀苏第一次向他行礼。
“是,陛下。方才我将陛下画像画完了,请过目。”
“好。”
高廷接过一端画轴,同虞怀苏一起将画卷展开,他一面打量着画作,一面同她说话。
“你曾作过那么多画,这还是第一次画朕。”
虞怀苏微微颔首,没有作声。
高廷回眸瞧着她道:“今后你要多为朕作画才是,因为唯有你才能让朕满意。”
她眉目沉静,轻笑颔首道:“陛下满意就好。”
高廷从她手中接过画轴,让一旁的侍女好好收起来,转而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着道:“明日我们就要搬进宫中居住了,那里虽然与太子府不同,却不会让你觉得不适应。”
虞怀苏扯起唇角,朝高廷笑道:“全听陛下安排。”
她缓缓垂下眸子,靠在高廷怀中,神情若有所思。自从汤泉宫回来后,她便一直心事重重,只是害怕高廷察觉,一直隐藏得极好。
高廷轻拥着她,贴着她柔软发丝,脸上挂着满足笑容。
次日一早,高廷前往宣政殿上朝,而太子府上下也准备搬离,待当日朝堂结束后,只要他返回养心殿便能看到熟悉的人和物,那莲花一般的人儿定会出来相迎。
朝会之上,大臣谏言高廷应当尽快册立皇后,以便协助他统领内宫诸事。高廷含笑应下,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
早朝后,高廷满心期待,先回了养心殿一趟,殿中侍从跪地相迎,然而他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