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跟着直觉而已。”他顿了一下,低声道。
凌疏没有说出心里的千言万语,而是说:“如果以后我有音乐会,你能到场就好了。”
她此时是十八岁的身体,最快也要等上一年内,如果是完整的,甚至要等到毕业音乐会。
现在半个月对于她已经不容易,她一时不敢奢望他现在能回答他。
但是她想起自己孤独的求学经历,她被房东为难,在地铁上被骚扰,被大雪困在火车站……
那些人生低落的时刻,如果在这路上能有一人在注视着她,也许就没那么难熬了……
“如果可以……我会来的。”他这句话说得依旧滴水不漏。
她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一笑而过。
两人漫步了很久,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将她直接送到了楼下。
“你今晚如果心情不好,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依依不舍与他告别,一步三回头地关怀着他。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一人置身于空无一人的街道,看起来很是孤寂。
但是她这次来是想要解决一些当下的麻烦。
至少,她需要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就将她和徐鑫远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凌疏上去的时候,曲知恒在目送她。
她进去的时候,室内正热闹一片,墙上装饰着金色的字母气球,桌上放着零食和一些酒,周围是节奏明快的流行乐。
十年前她的脑子是麻木的,因为从众能让她收获很多人缘,她不爱这种场合,但是她还是会硬着头皮去。
十年后的她,依旧不喜欢。
她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抱歉,我来晚了。”
视线飞快扫视了一眼,她立刻就看见徐鑫远正坐在沙发上,见到她的到来,眼神里露出了惊喜。
徐鑫远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梨涡,他的双眼总是带着笑意,当时她确实动心于他的笑容。
室内很暖和,大家都穿着夏天的衣服,杜云心上前帮她把外套挂起来。
眉飞色舞地对她说:“我帮你准备了一个奶油蛋糕,上面放玫瑰花的那种,你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拿出来,应该很浪漫。”
凌疏哭笑不得,看着十年前的杜云心,她还是那么热心细致,为了帮她追徐鑫远,是真的尽心。
“云心,我们先去厨房。”她压低声音,将杜云心拉到一边,假装在拿杯子。
“对不起,云心。”
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是真相越早说出来越好,如果等到徐鑫远对她表白的那天,反而会更伤人。
“怎么了啊的?”杜云心一下子也认真起来,关切地看着她。
凌疏思索了一会儿:“我觉得,我和徐鑫远还是不合适,当初你说得对。”
当时在她一开始上头的时候,杜云心就好意提醒过她。
事实也是如此,作为朋友,徐鑫远性格开朗,谈吐幽默得体,是个情商很高的人。
但是作为恋人,却是不合适。
“啊?这么突然吗?”杜云心吃了一惊,转头打开了冰箱,“那蛋糕咋办?”
“蛋糕我买单,但是到时候就说是我们大家一起送的就好。”
这样对于徐鑫远就没有任何特殊含义了。
“可是……”杜云心有些为难地说,“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到时候玩游戏多起哄,然后凑合你们。”
凌疏笑得比哭还难看,但是她还是说:“那我到时候跟大家打个招呼,就先撤了,这样还能避免下尴尬。”
她与杜云心从厨房拿了被子,来到客厅,大家都热情地将徐鑫远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她连忙坐到了沙发的最边上,“在这里可以一会儿方便帮你们倒酒。”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杜云心,以为是不是求爱计划优化了。
杜云心拿起桌上羽毛酒以掩饰尴尬,给大家倒上,“这是今年最后的羽毛酒了,且喝且珍惜吧各位。”
凌疏低笑,听出来杜云心其实在一语双关诉说心里无奈,她一直都是那么乐天。
凌疏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杜云心每天都来看她,带着她的长笛。
那时她已经进了国内最好交响乐团,担任长笛手。
“凌疏,我听说人的听觉是最敏感的……我一肚子话都说完了,给你吹一曲吧,解解闷。”
当时她紧闭双眼,听到杜云心的场地生,只觉得她傻得可爱。
但是刚吹没多久,就被护士制止了。
现在凌疏想起来,简直又想哭又想笑。
“那我们一起喝一个,祝徐鑫远徐大神,生日快乐!”杜云心见气氛太安静,举杯说道。
众人立刻活泛起来,一起在空中互相碰了碰杯子。
几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