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来咱们再说李老万的妻子王氏,自从马洗光叫走丈夫很长时间了还不回来有点着急。她两眼直跳,总觉得要出事,心想:这个马洗光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不就是吃个饭吗?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她迷迷瞪瞪刚刚睡着,只听门外\''‘扑通”一声响!王氏被惊醒,忙喊道:“谁!儿子快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响!”
大儿子李新功出去一看:“啊!……娘呀!是父亲,摔倒了!”王氏急忙跑过去将老李抱住,忙喊老二小子:“小新都快来帮忙把你爹抬到屋里去。都喝成这样了!”
母子三人连抬带拽把李老万抬到屋子里。二小子李新春哭着对哥哥说:“咱爹是不是要醉死了?”
李新功焦急地说:“不可能,父亲就是喝多了,母亲快救人!”
王氏将手扣在李老万的手腕上说:“脉象洪数,乃气火实热之象。口色鲜红,伸头直项,则气血郁结,热邪上攻。儿呀!快拿个大号的针来!”
李新功把针拿过来问:“这是什么病?”
“这是气火功心,快在你父亲的曲尺穴上扎一针!“李新功把针扎在父亲的曲尺穴上,随着针拔出来的一瞬间,黑血喷射很高……李老万“啊”的大叫一声!苏醒过来。
他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看老婆孩子哭道:“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这个家,我是个罪人,我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王氏急切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赌输了!”
“输了多少?还能不活了吗?”
“我把咱家的田产,家当全部都输了!”
“药铺呢,也输了吗?”
“输了!全部的!连住的地方一切全玩完了!”
“胡说什么!放屁!到家了还说醉话!”
“没说醉话是真的呀!被小人算计了……”
王氏一听说是“被小人算记了”,就是一惊!心想:如果真是这样有人使了坏,钻了人家的圈套,我李家要倒大霉了,吃的住的都没有怎么办呀?
还没等王氏多想只听外边人声嘈杂,一阵大声的叫门声响起:“开门!开门!快开门呀……!”
李老万明白恶运真的到来了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脱不过,悔之晚矣!”说着他前去开门。
开门一看,来人可真不少。佐官大人曹强还有一些捕快。李老万对曹强说:“曹大人!这天还没大亮里,你们来的还真有点不晚。”
曹强笑了笑说:“老李,实话实说如果我来晚了,你把家里的东西和你药铺里的银子都转移了怎么办?昨晚上赌的可是你李家的全部财产!咱先小人后君子,我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呀!”
李老万用手一指曹强说:“我明明是受了小人贼子之害,但我愿赌服输,自认倒霉。你曹大人还给我谈的什么小人君子!你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曹强说:“常言道“赌场无父子”,哪有什么狠不狠的,你的药铺那边我早派人去封了,这边你住的地方,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我再等你一个时辰,时辰一到我把封条一贴,你可就扫地出门了。”
李老万把全部家产输光还欠人家二百两白银。在赌场之上是不欠帐的,李老万没有办法,只得把卧龙潭又抵押给曹强十年。自此后,李家只剩下龙凤峡几亩坡地和卧龙泉后的坟地。
之后,李老万一家,在结义兄弟郎二愣和乡亲们的帮助下,在卧龙岗龙凤峡的西坡之上,搭建了两间毛草房临时住下。
李老万自从那日就一病不起,终日唉声叹气,悔恨交加,病情也日益严重。正是祸不单行,雪上又加层霜呀!
乡亲们纷纷前来看望劝说老李,不要上火,好好养病。他哪能听得进去,心里老是想着:自己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做出这等败家之事。这倾家荡产,已是无路可走了,对不起妻子,对不起两个孩子,对不起所有亲人,我是家中的罪人……
他这个一家之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不到十天就吐血而亡。这个家庭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遭顶头的风”。
大儿了李新功,满怀悲痛将父亲葬于卧龙泉后的老坟里。
此世悔恨云万里,
残竹最伤杜鹃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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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血泪凄风泣。
自此李家一贫如洗,三口人相依为命,就在这卧龙岗上的茅草屋里,过着最清贫的日子。二儿子还小,大儿子李新功一十六岁,高高的个子,面似银盆英俊潇洒,一表的人才。
这年的春天,卧龙一带流行性瘟疫爆发。李新功从小在自家药铺里跟父亲学习医术,父亲去世后,就子承了父业,给前来看病的乡亲们看病。
雨水已过,春分到来,卧龙坡上长出一种野菜——“刺莴苣”也叫苦菜,它的叶子可以做菜,块根小名为“土参”可以入药。
这大春天的,正是青黄不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