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郭秀芝,这种办法她都能想到。
做完笔录回到家中,乔听晚连睡了二十多个小时,做了很多梦,乱七八糟的,醒来时枕巾都是湿的,晕开了一团痕迹。她隐约记得她在梦中一直哭,其他的都想不起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身心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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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一天假后,乔听晚正常去上班,沈景修让她暂时先别去上班的,调整好自己。她现在什么没见过、经历过,这点打不倒她。
她一到公司,向兰叫她进办公室,她敲了两下门,向兰抬头,“进来吧!”
乔听晚进去,顺带把门关上,向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她拉开坐下。向兰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她,素净的脸蛋上浮着白,整个人消瘦一圈。
“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没什么大碍,新一季产品提上日程,不抓紧点,怕是我这组要垫底。”
向兰双手合十放在桌上,嘴角扬了扬,“瞧着你没事,我也放心。本来还想说给你放个假,既然你也提到产品的事情,那就抓紧点,不要被外界因素所干扰,有些东西咱们身不由己,尤其父母是不能自己选择的,想开点。”
“嗯,总监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去吧!好好工作。”
向兰身为总监关心自己的手下是应该的,从乔听晚进公司她就很看好她,并不想让她因为最近的事情分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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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听晚下班回到家中,看到沙发疲倦感一下袭来,瘫坐在沙发上,脑袋靠在后面,余光撇到茶几上的便利贴,她愣了一下,坐直身子,便利贴下是一个文件袋,上面写着:临时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先看看文件袋里的资料。
她放下手中的便利贴拿起文件袋,反过背面将文件袋后面缠绕的细绳解开,取出里面的资料,简简单单的一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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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乔听晚踏上前往惠县的路上,惠县位于西南边陲上的一个小县城,从江市过去没有直达的飞机,必须先飞到省会城市,再坐高铁到惠县所在的地级市,再转客运车才能到达。
沈景修得知乔听晚要去的时候,打算和她一起去的,但乔听晚拒绝了,她想一个人面对,不管结局如何。
早前因为郭秀芝找的男人让她并不想找亲生父亲,但看到沈景修调查的资料,她还是想来看看。
抵达惠县已经是晚上,乔听晚在网上预订了李一鸣教书学校附近的宾馆。郭秀芝在认识乔明之前只谈过一个男朋友,就是李一鸣,两人是彼此的初恋,同为师范大学中文系学生,并且是同班同学。
资料上写的,李一鸣毕业后考进的江市一中当语文老师,但是在一年后辞职离开了江市,来到了惠县教书。
清晨,乔听晚早早醒来,半开的窗户外传来朗朗读书声,她走到窗前把窗户全部打开,对面就是惠县高级中学的操场,操场上偶有几个奔跑的学生,座座教学楼都亮着灯。
惠县的温度要比江市低,空气中夹杂着晨雾,混着水珠,使人脸上冰冰凉凉的。乔听晚一条春季碎花连衣裙,外搭了韩版宽松中长款风衣,肩上挂着一个白色单肩包,脚上一双短靴,她站在学校马路对面,看着关门的大门,只有剩下一个刷脸通行的小门。
大约站了一个小时,她的脚都有点发麻才越过马路朝校门口保安室走去,里面坐着一个老大爷,抬头就问她:“你找谁?”
“请问一下,李一鸣老师今天来上班了吗?”
“李老师啊,他是班主任,很早就来了。你是学生家长?”
一时间,乔听晚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于是便点头,“是啊!”
“那你给他打电话啊。”
“好。”
她站在校门口往里看了看,掏出手机假模假样要打电话,然后走开。她是没有勇气直接进去找人,或者是问保安李一鸣电话,问到电话又能说什么呢!
乔听晚连续两天早晨出现在校门口,门口大爷是否认出她来。她看到一个拎着公文包,个字高高瘦瘦,戴着黑色框架眼镜的男人被保安大爷喊住,然后朝她的方向指了指。
男人转身看过去,乔听晚对着对方礼貌性微笑,男人又回头不知道喝保安大爷说了什么,然后找她的方向走来。
她猜的没错的话,这人就是李一鸣。
“听说你找我?”李一鸣语调轻低沉,斯斯文文的,一副眼镜加上他清瘦的模样略显的温文尔雅,仿佛是一位饱读诗书的老者。
“您好!李先生,我叫乔听晚。”
两人来到一家茶馆,里面全是方方正正的桌子,长条板凳。老板娘端上两个白瓷烧制而成的茶碗,茶盖斜斜盖在上面,俗称盖碗茶,是西南这边喝茶独有的特色。
端上茶的同时,乔听晚见李一鸣从钱包里掏出四块钱递给老板娘,一碗盖碗茶两块钱。常年喝咖啡,不然就是出入高级茶会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