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空气流通性极好。沈景修字字珠玑,直扎人心的话却让她一时间无法不顺畅,差点喘不过气。
整个房子陷入死寂,只剩下柔和的光线晃着眼球,良久后,沈景修声音响起,“这十个亿,我也可以给你。”
沈景修说的是给。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但你要清楚的认知到钱并不能维持你与乔明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乔听晚情绪颇为激动,随即似乎意识到沈景修话中的意思,轻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和我爸爸是用钱来维系的亲情?”
“事实就是如此。”
沈景修的话字字扎心,一阵见血,听的人非常不爽。
顿时,乔听晚情绪爆发,“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用你看到的来断定一切。”她用力的嘶吼,极力想要反驳沈景修说的话,“你在完整的家庭长大,从来不懂相依为命。”
“或许我是不懂你说的相依为命。但所有都是通的,一个道理。”沈景修十分平和的和乔听晚交谈,“你爸爸很清楚项目,但他抱着侥幸心理。你也很清楚,你也抱着侥幸心理,你希望这十个亿投进去能让项目走下去,运行起来。你可以不和乔明撕破脸,同时还上陈南屿的钱。”
一字一句全部说到乔听晚的心坎,乔听晚轻摇着头,十分讨厌沈景修,为什么要说出来,她不想承认、不想面对的事实。
她极力麻痹自己,好一会儿才说出三个字,“你不懂。”
“可以,我不懂。”沈景修只觉得乔听晚现在是油盐不进,“那我问你,如果亏损,你用什么来偿还这十亿。”
这个问题,乔听晚并没有想过。
她向陈南屿借钱到现在都是懵懵的,怎么向陈南屿开的口,她似乎都不太清楚。
一向有困难她都是咬紧牙关,从不与人提及,但这一次为了乔明,她竟然向人开口借了十个亿,现在想起来都匪夷所思。
“有些东西你不得不去承认,而不是抱着侥幸心理。十亿不是小数目。”
乔听晚咬着牙,冷笑一声,“十亿的确不是小数目,如果你觉得会影响到你,我们可以选择离婚。”
沈景修眉心蹙起,“你在说什么。”
“我说可以离婚。”乔听晚十分不耐烦,不想和沈景修继续谈下去。
她现在很讨厌他,为什么他要把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说出来,很讨厌,非常讨厌。
乔听晚内心深处比谁都清楚,当她选择没拒绝乔明,向陈南屿开口借钱时,她就是选择了亲情,不想放掉她仅存的亲人。
所以她觉得沈景修不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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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吧台前,丁嘉年看着沈景修一杯接一杯灌着自己。
“吵架了?”
见沈景修不理自己,丁嘉年也给自己倒一杯,“你该不会是因为陈南屿借十亿给乔听晚的事情,回去吵一架?”
在丁嘉年看来,这十个亿就该沈景修给乔听晚,省的去找外人,传出去多不好听。
沈景修端起酒杯,黄色液体逐渐减少,饮尽后,杯子重重放在吧台上,“你觉得乔听晚她爸对乔听晚好吗?”
丁嘉年回想着,“还可以吧!”
沈景修扯了一下嘴角,“好的话,你会让自己女儿去借十个亿,而不是自己去?”
这话一出,点醒丁嘉年。
乔明很清楚现在大家都知道恒宇现状,之前有沈景修帮了一把,喘口气上来,现在又把自己干下去,在商言商,就算私交好,这会儿也不会往他跟前凑,更别说借钱,开口还不是一笔小数目。
“目前恒宇评估也不行,银行肯定贷不了多少钱给他。找乔听晚应该是想让你借钱,只是没想到乔听晚没向你开口,这么一说,乔听晚在他那怎么像棵摇钱树啊!”
丁嘉年自己一顿猛分析,茅塞顿开,当头棒喝。
沈景修扯着嘴角,仰头一口饮进杯中的酒。
偏偏乔听晚不想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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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从纱幔透进来,洒在地板上。
许是昨晚哭得太久,乔听晚眼睛都是红肿的,只好给公司请了假。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一脸憔悴的模样,回想起昨晚上沈景修字字扎心的话语,早在她与姚琛见面拿到资料时她就明白这些道理。她的心底一直在打结,如同一根线,慢慢的搓着成了一股麻绳,她又不忍心打成死结,故而解开,在她心中如此反反复复。
有人把真相撕碎摆在她面前,她更不愿意去承认。
奶奶走后,爸爸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爱她的人。
谁都不懂她心底的挣扎、纠结。
她打开水龙头,掬了一盆水浇在脸上,因为泪水导致的面部紧绷感缓解不少。
卧室里传来手机铃声,乔听晚关掉水龙头,扯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