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在心底将曹煜的话过了一遍,不大能想明白为什么是曹五娘不需要,但见魏昭也没有说什么,她便也安静坐着不再说话。
李维德得到魏昭的消息后立刻去见了裴宗英,裴宗英听后不禁笑道:“还真叫她见到曹五娘了。”
“一回京城便想着法子见我,见到了,便大大方方承认醉花楼一事是她在推动,又在向我要了几味药材后就没了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维德拿不准这话是应回还是不应回,见裴宗英久久不说话,他硬着头皮道:“小傅大人如今与殿下交好,醉花楼一事便算不得秘密了,魏小娘子怕是想到此处才主动承认,再用此事做为筹码与殿下好做交易。”
裴宗英冷冷地瞥了李维德一眼,李维德便知这话他接错了,赶忙将身子又弯了一些。
“与本宫交易?她既知晓本宫奉行君臣先于父子,又岂会真的想要在本宫这里得知周相真正的死因,难不成她想要的就是那几味药材?”
鉴于裴宗英刚刚的反应,李维德冒着汗将话在心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才小心道:“魏小娘子一颗玲珑心,属下才庸,看不透彻。”
“我看她就是为了那几味药材,想要借此将醉花楼一案抵了!
也就是我说了要茶坊去送,不然她指不定要皱着眉说些什么。
傅永嗣带着他爹去看望徐甫,回来说了什么?徐甫说自己久病体虚,总觉着是要不中用了,这是摆明了不想与本宫结交。
说白了,也就是本宫突发奇想去了一趟杭州,这才捡了个便宜,换言之,去的是七弟或是九弟,这案子也就是他们的了。”
李维德这下打死也不敢莽上去接话,只是将下巴又往回收了些,裴宗英瞧见了也不问他,而是继续道:“她倒是和徐甫谈得来,不愧是圣上为东宫选的人,是只认东宫,不认人啊。”
如此说了一通,裴宗英冷静下来道:“继续派人去盯着吧。”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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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曹五娘作伴,只一人呆在府上,魏昭不时就会想起她,无奈之下,她日日跑去徐府找徐甫,几次下来,徐甫头疼道:“干脆给你划个院子,也不收你钱,每日只需做一顿素菜,你看怎么样?”
魏昭使劲摇头道:“不行,我前脚住进了院子,我爹后脚就会揪着我耳朵把我拎回去的。”
“胡说!我看你爹宝贝你这个女儿宝贝得紧呢!”
魏昭喜滋滋道:“那当然。”
“那你给老朽说道说道,你成日里都和曹煜那个小子捣鼓什么呢?别哪天把这小子给我拐跑咯。”
“秘密。”
“你们俩串过供了吧,我问曹煜也说是秘密,罢了罢了,老朽不问就是了。”
要说秘密倒也算不得秘密,只不过魏承瑾与魏承勋近几日都在忙着准备殿试,她一人待在府上又容易想到曹五娘,便只能来找曹煜。
只是如今徐甫这么一问,她便觉得有些不妥了,随手拿起昨日没有看完的话本翻了两页,问道:“我整日来这里看话本儿可打扰到你了?”
曹煜不知魏昭为何会忽然这么问,害怕她多想,愣了一瞬便回道:“没有。”
“徐老今日问我找你都做了些什么,我只说是秘密,要让他知道我就在你旁边看话本儿,多是要将我赶出去的。”
曹煜低头笑道:“老师不会。”
“是我瞎说了,煜哥哥近日可有五姐姐什么消息?”
曹煜放下手中的笔,不知该如何告诉她,“似是说好了一门亲事,听说婚事定在了四月初。”
魏昭有些惊讶道:“四月初!真要这么快?”
“承瑾兄的婚事,虽是为了不让魏家和夺嫡之事有所牵连,但让外人看去,却只会觉得,宫中这是无意七皇子,曹家与七皇子关系甚密,后面再想说一门好亲事可就难了。”
魏昭恍然大悟道:“七皇子最近这么安静,也是因为这件事?”
“或许。”
想起曹五娘曾说希望曹煜日后能寻得心爱的女子,魏昭忍不住问道:“那你是不是也不好说亲了?”
不知魏昭为何绕到了他身上,曹煜生生被呛到咳嗽起来,“我只长你两岁。”
“你还没过生辰呢。”
“但你已经过了。”
若要说亲,自然是魏昭要更着急,曹煜话赶话说了这么一句,说过之后有些懊悔,又有些迫不及待听到魏昭的答复,瞧着面前的小姑娘轻轻皱了皱眉,颇有些嫌弃道:“得了,我哥的婚事魏家都做不了主,我还是不提醒宫中魏家还有一待嫁女郎了。”
说完这话,魏昭低头去看手中的话本,“我听文宝说泽兰与孔乔这又出城了?”
“你遇到文宝了?”
“嗯,刚好碰上他往外走。”
“老师身体好了许多,他们便不用日日守在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