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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宗主,你再掐重一点,我这只手就可以废了。”回房的路上,黎青山闲闲地倚在宋栖梧身上,悠悠然出声。
“嗯?”宋栖梧加重了力度,可着劲儿阴阳怪气,“我这不是怕你站不稳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不小心摔到地上磕着了碰着了,我怎么跟师兄交代?”
又是师兄。
黎青山被她师兄长师兄短的念得烦躁,随手一挣就从宋栖梧手下挣脱出来。
“能自己走了?”宋栖梧皮笑肉不笑,刻意将距离拉远了些。
小气。记仇。莫名其妙。垃圾男人。
她没有骂出口,但语气里的不善谁都听得明白。
黎青山垂眸看她,却见少女目光灼灼,仿佛眸中带火。
让她和裴佑安分开,就这么不高兴?
还是……在被裴佑安抱过之后,跟他这么简单的身体接触都会觉得恶心?
那好。
黎青山从怀中拿出一物,宋栖梧看清之后,立刻双眼一亮,整个人都鲜活过来:“须弥戒?!你是怎么找到的?”
这戒指自打上船之后就没了消息,她本已不抱任何拿回的希望,肉痛了好久,如今失而复得,又如何能不惊喜?
宋栖梧说着便伸手去够。
哪知黎青山故意将须弥戒又往上挪,他原本就比宋栖梧身量要高,这么一挪就根本够不着,宋栖梧蹦了几下,却发现无论她如何蓄力,离须弥戒总是只差那么一点点距离。
满鼻子都是陌生的药香,宋栖梧急了,却捕捉到黎青山眼里一闪而逝的愉悦。
这要是还不知道对方在戏耍她,宋栖梧脑子也算是白长了。
“你什么意思?”她毫不客气地发问,像一只机警的小兽。
黎青山微微一笑:“少宗主,做笔交易如何?”
……
就说没什么好事!
宋栖梧愤愤地一脚踩到一柄剑上,借力前冲。
如果仔细留意的话,会发现她所在之处极为奇怪。
这是一道剑气峡。
顾名思义,连接这条足有万丈高的深渊的两端的,是一条完全由不断流动的剑组成的“桥”。
那些剑的流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并且一切法器到了这里都会失去效力,唯一能通过的方式就是轻功。
不远处,一道清隽身影背着粉衣少女,灵活地借力向前,身姿飘逸,动作舒展。
宋栖梧头皮发麻。
系统的警报声都快把她的耳朵震聋了!
“别看了。”侧后方传来黎青山的声音,“看也没用,在场会轻功的只有你和殿下两个,你们分不到一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胸腔的颤动借着背部的贴合传递而来,他在笑。
狗男人。
“那你怎么不让我背着乔柔,让师兄背你?”宋栖梧握紧了拳,脱口而出。
为什么?
黎青山的笑意渐冷。
宋栖梧的身体陡然一沉!
“你干什么?!”
宋栖梧险险地踩上一柄剑,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都还没站稳,又一柄飞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穿刺而来,宋栖梧手忙脚乱地闪避,那柄剑顺着她的脸颊擦过,划下几缕青丝。
青丝摇摇晃晃,飘向见不到底的深渊。
行进的路径是他们花了好几天时间研究出来的最佳选择,一经打破,想要平稳渡过剑气溪就会格外困难。
疯子,送死还要拉上我。
宋栖梧在心里破口大骂。耳边却传来黎青山悠悠凉凉的声音。
“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