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钦正在收拾笔墨,听见喻修琳喊自己下去,声音急迫,连忙问道:“怎么了?”
“有刺客,别管那些东西了,快下来!”
喻修琳话音落下,车夫已将马车赶来,可见情况紧急。
“来了!”沈钦钦大惊,赶紧扔掉笔墨,跳下石头前还不忘转身将画板上的画作扯下来。
喻修琳率先一步上了马车,待沈钦钦过来伸手将她拉上马车。
“走!”
沈钦钦屁股刚沾上座位,马车突然疾驰,她身子不受控制地歪倒,下意识举起手里的画,没能及时稳住身子,以至于脑袋撞上车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喻修琳眼皮一跳,刚松开的手再次抓住沈钦钦的胳膊将她身子拉正,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画。
“不是让你别管,一张破画比命还重要吗!”
沈钦钦对上男人微怒的目光,怔了怔,随即挠挠头,小声道:“顺手的事儿。”
见喻修琳瞪眼,沈钦钦赶紧闭嘴,默默将画卷好放进画筒里。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甜水镇,镇子并不大,客栈只有一家。
一进入客房喻修琳便坐到梳妆镜前倒腾起脸来,很快易容成另外一张俊脸,然后招呼沈钦钦过来,给她也换了张脸。
沈钦钦瞧着镜中称不上漂亮但还算正常的容貌,满意极了,直到喻修琳开口。
“现在开始你改名为荷花,仍唤我公子。”
“……”沈钦钦沉默三秒,终是妥协,总比叫翠花好。
“笃笃笃。”
敲门声起,沈钦钦立刻紧张起来,以为是刺客追来了。
喻修琳眼神示意沈钦钦稍安勿躁,然后自己去开门。
来人是车夫,将两个包裹递给喻修琳,什么话都没说便离开了。
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喻修琳将其中一个包裹放到梳妆台上,“换上这身衣服。”
说完他便走向隔间,确定沈钦钦换好衣服后才出来,已然也换了身行头,连头型发饰都有改变,看不出之前的痕迹。
沈钦钦见此,便问,“我用不用也换个发型?”
之前易容时她已表明自己不会梳头,所以需要喻修琳帮忙。
喻修琳却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动手的打算,“丫鬟统共就那几种发髻,你现在是最常见的……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此时沈钦钦已猜到两人变装是要躲避刺杀,自然没有异议,迅速将换下来的衣裳装进包袱后表示可以离开了,见喻修琳没有动作,便问道:“怎么了?”
喻修琳抬手指了指隔间。
沈钦钦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有片刻的茫然,但喻修琳并未做解释,明明是他说要马上离开,此刻却不慌不忙的。
不知是默契还是太会看眼色,沈钦钦当即反应过来喻修琳是要自己替他收拾包袱。
“……”都什么时候了还摆贵公子的谱?!
沈钦钦内心大叫离谱,却也无可奈何,认命地去收拾。
很快,两人避开客栈眼线从后门离开。
萧睿赶到时早已人去房空,又晚来一步,短短几日他已经错过数次,开始怀疑是不是身边出了奸细。
“将军,封大人那边传来消息,找到了宋春樱的下落,需要您过去才好审问,这边就交给小的们吧?林奇已经找到线索,想必不日便有消息。”
萧睿一拳砸到桌子上,大局当前,倘若不顾一切追寻阿卿反倒会害了她,他别无选择。
“若有发现便跟紧了,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亲自处理。”
“是。”
*
封青到达锦州之后一直愁眉不展。
宋春樱找到了,还带回来一个重要证据,而证据直指千金阁,涉事官员得知这是一个江湖组织后都恨不得立马将其铲除,只有封青知道千金阁的阁主是喻修琳。
以他对喻修琳的了解,他定不会掺和皇室斗争,必然是被人利用了,可现在的问题是根本找不到喻修琳这人,自己又不能故意忽略证据,现在所有人都在催他给千金阁定罪。
就在封青一筹莫展时,有人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大人,有人送来一封信。”
封青接过侍卫递来的信,看完信中内容后先是吃惊,接着陷入长久地沉思,眉宇间愁色更浓。
如果信中所言全部属实,修琳这小子这次可算是摊上大事了。
“送信之人是何身份?”
“是个乞丐。”
“萧睿在何处?”
“回大人,说是最晚明早到达。”
封青思索片刻,转身将手里的信烧了个干净,随后提笔写下一封信,“即刻派人送至京城,要快。”
“是!”
萧睿比预计的时间提早到达,今日刚入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