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清净。
她握着手机盯着屏幕上显示的“谢婧文”,停留了三秒才接起电话。
“念念,你们还没到吗?”
“已经到了,刚放下行李。”
“你叫齐飞带你来我这吧!”
“好……”
许念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对方提前挂断。她收紧手上的力度,大鱼际被扁平的手机边缘挤出一道白色痕迹。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圈子里待多久。
谢婧文家是医学世家,爷爷是慧城最大私立医院的院长,父亲是国际上知名的肿瘤专家,母亲的娘家是全国十大药企集团之一。谢婧文已经药学专业毕业,准备结婚后继续在国外潇洒几年。
许念来自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老实人。父亲是一个木匠,以前在家具厂上班,后来因为腰伤,带着母亲和儿子回到县城。母亲一直从事家政工作。许念原本和奶奶一起生活在乡下,直到小学毕业后,父母靠着叔叔的关系,将她送到市里读书。
她和谢婧文,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为一件校服外套而成为所谓的朋友。
初二某个午休后的课前,许念撸起校服外套的长袖,在水池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捏了一下脸上的红色压痕,应该是午休时候躺太久压出来的。
“你还在吗?可以帮我带一片卫生巾吗?”厕所的隔间有人说话,声音清脆悦耳。
许念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
她摸了自己的口袋,刚好有一片备用的。她将卫生巾从底下缝隙递给里面那个求助的女孩。
那个女孩接过卫生巾,没有任何回应。
许念没太在意,刚走到门口,听到身后开门声。
“那个同学,我的裙子脏了,可以再帮个忙吗?”
许念一眼便认出那个女孩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谢婧文,一头粉色的卷发散落在肩上,瓷白色的肌肤,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让人心生怜悯。她身上穿着裁剪后修身的短袖校服和一条灰色百褶裙。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卷发、烫发、染发,不允许穿膝盖以上的裙子。放眼整个学校,只有谢婧文敢明目张胆地违反校规。
许念脱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向前走了几步,却不敢靠太近。她拿着自己的外套递给谢婧文。
“我的校服外套可以借给你,不过你要记得还我。”
“好,”谢婧文笑着接过外套,将外套绑在自己的腰上,“同学,你叫什么?几班的?”
“许念,初二九班。”
后来谢婧文再也没有把校服外套还给许念。
*
谢婧文给许念打完电话,站在草坪上看整个嘉宾区,有点和主场不太协调。
她指了一下摆放在嘉宾席位旁的花束,转身对旁边的策划师说:“这花的颜色和你给我看的效果图不一致,换了。”
“谢小姐,这几天来办婚礼的人很多,突然要更换其他的花束,我怕来不及,你要不要……”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花一定要换掉,反正我是不满意的,”谢婧雯的双手放在身后,一手抓着另一只手的腕部,“如果你不想干,我可以立马打电话给你们公司。”
策划师咬了一下嘴唇,交叉的手紧紧捏着衣角,带着职业的微笑:“好的,谢小姐,明天婚礼前我会把这些花束换了。”
虽然上司已经特别叮嘱她,这个谢小姐很难搞,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难搞。
婚礼的流程删了又重新加上,场地的布局不知道调整了多少次,却总是不合谢小姐的心意。策划方案改了一版又一版,最后决定用的是最初版的。要不是为了能多还一点房贷,她才不愿意主动接下这单。
谢婧文看到不远处,陆齐飞带着许念向她走来。
她向身后的策划师摆手:“今天先这样,后面有什么事我会再联系你。”
“好的,谢小姐。”
许念看到谢婧文,喊了她一句。
“文文。”
陆齐飞挑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抱在一起难分难舍的样子,找机会离开。
“人已经帮你带到,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谢婧文松开许念,对着陆齐飞的背影喊道:“今晚的派对,记得来。”
陆齐飞抬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留下潇洒的背影。
谢婧文带许念去她的衣帽间。偌大的房间,三面墙的衣柜里装满她带过来的衣服,还有一面墙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名牌包,房间中央是首饰柜。
她先带许念试衣服,拿出来的衣服布料极少,甚至还有泳装。
许念换好衣服出来,但是谢婧文手上拿着一套泳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文文,我觉得这套还可以。”
许念试图结束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换装游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