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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路酒(2 / 3)

的行径。

少年停在原地,还没迈出步子,也并未自身后托住她,神色隐晦复杂,垂着的手提着剑,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攥紧了。

月寻瞧见他吃瘪的模样,心里不厚道地窃笑不已。

她就是要让他记住南境姑娘的娇蛮,以后不敢抓她们背井离乡远嫁别国。

他不肯托着她,她便将腿绕去他身前,勾住了他的腰身。

姿势一时变得古怪,犹如遭了狗追,腾地窜上一颗大树,抱紧树干不肯撒手一般。

暗夜中,她并未发觉少年的耳朵发红发烫,见他不肯迈步,只是摇摇他肩膀,“中原人总说,大丈夫一言既出,小白马也追不上,你不会反悔吧?”

女子的兰香喷在他耳侧脖颈,陆时蕴微微偏头躲开了,心里只觉得这女子应付起来着实麻烦,微蹙了眉头,自背后揪着她的衣服,将人不大温柔地扯了下来。

“何为大丈夫?”他见她要恼,趁还没发作,忙丢出个疑问稳住她。

小姑娘的愠色一缓,动了动唇,“大丈夫?”

大丈夫?

那是什么?

月寻百思不得其解,思索之际,少年已经一撩衣袍,翻身骑上高头大马,冲她伸出剑鞘一端。

她正晃神呢,迷迷糊糊地握住剑鞘,便觉得那头一个用力,瞬间把她拉上了马鞍。

烈马果真难驯,觉察陌生人骑上马背,立即狂躁起来,激烈地抬起前蹄嘶鸣一声。

陆时蕴勒紧缰绳,一夹马腹,三两番较量,迅速驯服了暴动的烈马。

“所以什么是大丈夫?”他背后的少女竟然没被颠下来,闲闲指明前路方向,仍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策马扬鞭,马儿跑起来时,他的声音便被晚风扰得不真切。

“反正不是在下。”

月寻耷拉着杏眸:“……”

这人怎么这样啊?

明摆着说话不算数。

月寻暗自腹诽。

自今晨从药王谷偷跑出来后,她便时刻小心提防,生怕暴露了自己,惹得家里人捉她回去,免不了又是一番啰嗦教训,恐怕还要禁足。

提心吊胆一整天,又奔赴千里,大费体力,着实困乏。

白日里她用易容蛊掩人耳目,夜间晦暗,倒是不用担心暴露了真容。

月寻瞧了眼周遭飞快向后掠过的草木景色,拍拍陆时蕴的肩膀,“别跑太快,此处常有陷阱。”

骗他的,因为她想多睡一会儿。

纵马的外地人闻言,果真放慢了速度。

月寻的眼皮开始打架,起初还能坚持,又过一会儿,再扛不住浓浓困意,便靠在他背后浅浅打起盹来。

陆时蕴觉察她一点点贴过来,又受惊一般弹开,再贴过来,再弹开,如此反复,直至安详地趴在他背后,动都不在动一下,似已经放弃挣扎。

起初,他极为抵触,身后的少女一贴上来,便想着出言警告,但她立马弹起,极为自觉,性格使然,他不喜浪费口舌,便隐忍着闭嘴,料她识相。

却不曾想,就是这样贴上再弹开,她硬是屡犯屡改,改了又犯……着实琐碎,耗费心神。

陆时干脆蕴专心纵马,不再理她,因而她最后一直贴着他脊背,陆时蕴也可以忍而不发,只是挺直了脊背,沉眸抿直嘴角,愈发快马加鞭地赶路。

月寻自小也算在马背上长大,阿翁舅父们骑马带她远行,瞧她困乏,就揽着她在怀里小憩,于是就算颠簸些,她也并无不适。

但……这次打盹,是在策马人的背后。

山路崎岖,马儿一个侧身,拐出丛林,这一甩,便把后面睡得正香的月寻甩了出去。

“啊呀呀!”

只听灌木间一声惊呼,马身一轻,陆时蕴这边,原本暖融融的背后也被晚风吹凉。

嘴角一抽,他立即勒住勒马,马儿自原地转了一圈,才刹住脚步。

陆时蕴翻身下马,去灌木丛里寻她。

被甩下马,瘫在灌木丛的姿势自然称不上雅观,月寻也算大难不死,龇牙咧嘴哭疼的空档,就被攥着手腕,拖拽货物似的被向外拖拽着。

“疼!”她缩了缩胳膊,彻底恼了,“本来就要脱臼,你还拽我!”

陆时蕴已经记不清被她凶过几次,逐渐习以为常,因此脸色仍旧没什么表情。

天蒙蒙亮,此处已是仙人坟的外缘。

他松开她的手腕,任她自己起来,垂眸看着她,眸中有催促之意。

天色朦胧,月寻看不清他神色,本以为共患难了一夜,她无论如何,对他也算有指路之恩,他这一张嘴,定是要对恩公说些宽慰的话。

见她还不起来,少年声音温凉,“压着花草了。”

月寻脸色一黑,咬牙切齿。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衣裙被小树枝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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