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夏天时白冬成功通过宝可梦心理学考试,也如愿入职了葡萄学院,开心了不到一个月,她终于明白了古鲁夏之前的担忧。原本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训练师,但现在不同了,她既是帕底亚联盟的冠军和职工、也是葡萄学院的实习老师,一下子多了两个身份,让她的生活繁忙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闲暇。
但这是她自己选的。她想,她不能回到半年前萌生想要当宝可梦心理学教师的愿望时给自己一拳,再说声冷静。
回到家,她见古鲁夏正在泡麦片,发现她回来了,便问她要不要也喝一杯。
她同意,说:“顺便给闪电也泡一份。”
“你怎么知道只剩了这么多?”古鲁夏拿出闪电的专属碗给它倒了一些,白冬进了屋,过一会儿再出来时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古鲁夏随口问:“还习惯学院的工作吗?”
“还好……。学生们挺可爱的,同事们也很有趣,一切顺利,你呢?”
“每年这个时候葡萄学院的新生们都出发了,所以来到道馆的挑战者也比平时稍微多了点。”他说完,又补上一句:“但很少有人能及格。”
“是不是又有挑战者被你打哭了?”
古鲁夏无奈地笑,“你怎么总提起这件事。”他转头看着她,“在帕底亚待了这么久,你感觉怎么样?”
“当然很好,而且现在内心的焦虑也没有了,这得谢谢你。”她的麦片还有些烫,所以她只是握着杯子。
起初,白冬对新的生活感到焦虑,因以前的经历她不敢有任何失误,她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失去自己仅剩的东西与价值。那段时间里,古鲁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心紧张而又坚定的情绪,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古鲁夏理解这种感觉。他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他愿意引导她,尽可能地帮助她,陪伴在她身边。现在白冬已经适应了帕底亚的生活和工作,并且做得越来越好,他对此感到欣慰与满足。
壁炉跳跃的火光印入他们的眼帘,古鲁夏捧着杯子,白冬的手机洛托姆收到了五十岚发来的信息,他向他们问好。他的论文很成功,在学术界引起了热议,正准备继续去学习深造,他还告诉了白冬一些神耀的情况,说联盟一直在努力挽回形象、对内部人员进行了大换血,最后他提到了源,自那以后那家伙就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只有一个问题——”看到这,古鲁夏开口,“源是谁?”
“哦,就是夏天时在楼顶上想威胁我结果被我打出屎的那个小子。”
“……”古鲁夏在喝麦片,他艰难地咽下去,脸色有点难看。“你说什么?”
“呃……这不是脏话,古鲁夏,我可以解释!”她有些心虚,“你听错了,我是说……他被我修理得很惨。”
古鲁夏没说话,白冬晃着他的肩膀,“别在意了,你就当没听见吧!”
他抓住她的手制止,因为再这么晃下去麦片就得洒出来了。他喝一口,问:“关于五十岚说的那些,你怎么想?”
“我不明白你在问什么,我甚至都已经不住神耀了。”千真万确。除了上次的意外状况,白冬自从踏上旅行之后就很久没有回神耀了。因为曾经参加联盟大会引起的一系列事情,使她的生活变得天翻地覆、失去了容身之所,对她来说在那里的生活就像是地狱。而现在,她在帕底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旅行的这几年里,她就像是一只迫切寻找新家园的飞鸟,这种久违的舒适感使她想要停留于此。
“如果你和我一样在家乡遭到背叛、抛弃、饱受折磨甚至差点儿丢了性命,我相信你也不会想回去的,你只会想离那见鬼的混账地方越远越好……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要一想到曾经的日子我就忍不住骂脏话。”
古鲁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不否认自己在得知她的过去时感到震撼,他也没有告诉过白冬,她因坠楼而住院的那段时间,和自己遭遇雪难住院时是同一时期——当时的他们都在独自对抗不幸,克服重重困难努力地活着。
“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做喜欢的工作、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一群支持我的朋友们,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白冬在古鲁夏沉思的时候开口感慨:“哪怕我现在就走到人生的终点,我觉得我也毫无怨言。”
古鲁夏投过去一个不太愉快的目光,白冬似乎听到了他咋舌的声音。
“这种尴冷的话就大可不必。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哦,对不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很幸福。”
“我明白。如果哪天你真的想回去看看的话,我会陪着你的。”古鲁夏握住了她的手,很久之前他是个专注工作的滑雪运动员,没什么亲密的朋友,也不曾有过恋人。成为馆主并遇到了她之后,他感觉一切都变了,温暖的话不禁脱口而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知道吗?”
白冬点头,她想,自己正是因为不想在那里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