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见了吧。”
朝真帝姬面色沉静地听着副使复述这些话,忽然说:“王总管守城不易,若西军撤去,洛阳平安,还望你们能筹集粮草,供给前线将士。”
这位捷胜军的副使没忍住,也扑通一声跪下了。
“帝姬的话,臣一定转述给太师,”他哽咽道,“臣……臣……”
“我都明白,”她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否则我为什么一个护卫也不带上?”
这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就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滚滚热泪了。
太原城外的义胜军军营里,一群灵应军正在笨手笨脚地换上义胜军的军服。
“我这里还有五十个亲兵,都是辽人,与你们语言相通,又忠心于我,”孙翊说,“我现叮嘱了他们,你们正可以一起带了去。”
三个高坚果互相看一眼,王善就上前一步,很郑重地道了一声谢。
“先不要谢,”孙翊皱眉道,“你们带这一二百号人往京城去,只要路上谨慎些,倒不难走,只是你们身携铠甲兵刃,如何入城呢?”
这是个大问题,但王善一点也不为难。
“我们有入城的文书。”
孙翊就很吃惊,“你们从何得来的?”
“而今老种相公管着城防,”王善笑道,“种家军中有人与我们亲厚,替我们谋了一份,将军不必担心。”
谋了一份文书的人跪在军帐里,跪得特别乖巧。
小种相公来来回回在他面前踱步,眼睛就盯着那段脖子。
“从今日起,”老头儿恨声道,“你这狗头就不是你自己的了,只算暂寄在你处,若出事了,你自己将它砍下来,送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