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所有人脸色大变,这话传出去,金秾李和金繁桃也不用念书了,学堂对学子的品行特别在意,妹妹嫁人换来的钱不算什么,但是卖掉妹妹换钱用来上学就很给人话柄了!学堂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兄弟俩!还谈什么前途!
白央央急了,两个儿子好不容易能念书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怎么能让污名给毁了!
“锦娘,人家李婶子想给素馨说个好人家,好帮衬浅棱,免得他长大了啥都不会,连个饼子都吃不上!这关我们家秾李和繁桃什么事儿呀!你可不要乱咬人!”白央央不停摸着胸口,仿佛受到了极致的屈辱,怒气冲冲道,到底是戳中她心头在意的儿子,她却也还顾忌“温婉”的形象,心底只想骂一顿让白锦锦闭嘴,却硬是端着架子。
可惜白锦锦不是曾经那个贤良淑德不好争吵的原身,原身娘仨受这家人欺负太多,而白央央是最大的受益者,要说她没有在其中挑拨是非,墙角边的耗子都不信!
“到底是儿子上了两年学,真是长本事了呢!你要是把他们上学堂的束脩钱还给我,我还敬你三分,吃着我的血汗钱,还想要吸我孩子血,就怕你们娘几个吃不安生!往后哪怕一个子儿,也别想从我这里弄去。就是不知往后你两儿子会不会将老金家的血吸干哦!”白锦锦阴阳怪气的,越是去戳白央央的肺管子。
“白锦锦!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金祥玉沉着脸,仿佛憋了无穷怒火,眼神都能刀人了。
他与他哥金祥宝站在白央央身侧,呈现一种微妙的保护姿态,白央央颜面靠在两个儿子中间啜泣,金铃儿扶着她。
一伙人都怒视白锦锦。
白锦锦才不惧这种唬人的阵仗,呵呵冷笑:“我胡说八道?是某些人胡作非为还听不得人戳穿吧!”
此话一出,这些人脸色都有些微妙,白锦锦心中便更疼惜原身和两个孩子来,金家大大小小一窝子没心没肺的,却都懂得如何最大程度且无声地去压榨善良的母子三人。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约摸这几人心中还有一点点的羞耻感,竟也没有人出声辩解。
“咋都待门口不进去呢?”金柳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位是原身的婆婆,将两亲孙子当宝贝珠子捧着的妇人。金柳氏年纪轻轻便成亲生子,如今也不过四十几岁,脸色比一般的妇人要富态白皙一些,便也比同龄的人显得更年轻。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原身白锦锦,自从原身过门,家里脏活粗活便劝被她承包了,金柳氏早早的就摆起了婆婆最大的谱——等着儿媳妇伺候呢。
白央央惯会偷奸耍滑,见婆婆与公公携手归来,家里热水饭菜都没有准备,便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瞪了一眼白锦锦,掩着面由两儿子与小女儿搀扶进了房间去。
这是赤果果地明示老两口,白锦锦做了触怒众人的事儿。
白锦锦知道他们大房屋子里是经常储备着点心小吃的,哪怕一两天不出来吃饭,也不会被饿着。
金祥玉也有金家老两口怜惜,总能找些果腹的玩意儿。
唯有她们娘仨,只有冷水敷衍肚皮。
金柳氏是个精明的妇人,一眼扫过去便大致掌握了晚饭还没有着落的情况,又大概知道二房捡来的孙子不大好,便知道二儿媳妇这是心中有火在作妖。
但是,二儿媳妇是个软骨头,敲打两下便成了闷罐子。
金柳氏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锦娘,你嫁到我们家是你的福气,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到我们家这么多年,没给老二生个一儿半女。你说想要养孩子,我们老金家也让你养了两个娃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人的福分是有定数的,可别作没了。”
以往“不能生养”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原身便会偃旗息鼓,纵有千般委屈,也会打落牙齿肚里吞,不再有半句言语。
金柳氏自是洋洋得意的,拿捏二儿媳妇可不要太容易。
金家全家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能让白锦锦养着两个抱来的娃儿,是给予她的天大的福分。
白锦锦能在金家养着孩子,她们娘仨就要对金家老小感恩戴德一辈子。
自打金柳氏进院门,白央央带着儿女溜进了屋子,金家老大就默默拾掇院子的柴垛,金祥宝在金家话不多,存在感比起一般家庭的长子要弱很多。金老二跟在金柳氏身后怒视白锦锦,金祥玉向来不会维护作为妻子的原身,恨不能与金家一起遭践她。
在这一点上,金祥玉比他哥存在感强多了。
金老爷子啪嗒啪嗒抽着旱烟,约摸之前劳作过度,脸上刻着沧桑的痕迹,看上去年纪比金柳氏大了一轮。他也是个不多话的人,却也放任着金柳氏刻薄对待二儿媳妇。
白锦锦对这一屋子金家人没有半分好感,呵呵冷笑一声:“说我生不出娃儿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金家小的不懂事,老的还不懂吗?倒是挺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要是真的生出一个娃儿来,你们金家敢承认吗?”
原身从未说过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