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醉酒而感到头痛,这很好。”
格洛莉亚面无表情地从杀手手上接过一杯果汁:“……那家酒吧应该换一名能够分清客人的酒的优秀员工。”
“高兴点,亲爱的,那杯酒的度数高的有些过了,而我不觉得它的原主能够承受,你救了一条命。” Reborn举起自己的咖啡和她相碰。
“噢,那可真是好个好消息——还有别的吗,送我安全回家的守护天使先生?”
“彭格列那边处理的差不多,实际上他们已经到了佛罗伦萨。效率就是一切,莉亚,我想我们今晚就要参加一场盛大的派对。”
“我猜杰斯坦家族没安排我们的邀请函,是不是?”
“是啊,但我们已经习惯扮演不速之客了,亲爱的。”
……
守卫感叹长夜漫漫,于是忍不住点起一支烟。
然而下一秒,他的瞳孔猛缩,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他的脖子就变得如同地上被踩过的香烟。他死前的一刻与自己那个脑袋上被开了个血洞的搭挡对视。
从第一声枪响出现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大门和窗户玻璃的碎片簌簌地掉落,不明的攻击从空洞的位置齐齐向外发射。彭格列的三位守护者带着人员强行突破,背影快速消失在铺天盖地的火光和烟尘里。哪怕分部无法提供帮助的当下,杰斯坦家族的人数和武器精良程度依旧不可小视。地面在震动,而这绝不是某种夸张的修辞手法。站立在外或是在内的参战人员能够清晰强烈地感受到从脚底传来的抖动。轰鸣声几乎让人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一时间难以判断自己是否真的听力受损。
“趴下。”
格洛莉亚猛得按下家光的脑袋,飞来的裹上雷属性火焰的霰/弹枪子弹正中她的脑袋。
第一发。
第二发新的子弹再次命中。
第三发同样如此。
第四发。
格洛莉亚的脑袋连续四次因为冲击向从侧边小幅度偏移。她抬手拍拍太阳穴上的火星子,无视了门外顾问震惊的眼神。
“……格洛莉亚小姐?您为什么不躲?”
“当然是为了给我们这边最强的狙击手看啊。”
回应她的是连续四声枪响。
四名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差不多同时从楼顶坠落。显然在他们发挥更大作用之前进行清理是最好的选择。
“我个人更希望你能换个更合适的方法,莉亚。”杀手坐在位置良好的窗台上,一边快速单手上弹一边以手刃劈向偷袭者。
“怎么,拿家光去接弹?他太弱了,会死的。”
“……一般人脑袋中弹都会死的,格洛莉亚小姐,你这才是异常的。”忙着指挥,监控全局和远程打击的门外顾问抽空再次看了看格洛莉亚的脑袋。
……还真没有受伤的痕迹。
“只是在外旁观很不像你的风格,小玫瑰。怎么了?”
“别责怪我,亲爱的,我相当担心你并且很想进去,”格洛莉亚的视线扫过大面积的战场,“但我对于奇怪的地方尤其敏感。”
“有什么发现?”
“只是一种感觉。我们俩的确催毁了他们的实验室,但我能感觉到比那个更离谱点的东西在暗处晃荡。小心点,Reborn,我不太确定它在哪里。”
“或许那种东西反而会优先攻击你,就像之前那样。你不会死,莉亚,但你得记得你会疼。”
战斗并没有开始多久,精致华丽的瓷砖地板上已经铺上了数不清的尚有热度的子弹和尸体,甚至于地板本身依然开裂破碎。殷红的血在地面上诡异地爬行蔓延,像是一条吞噬生命的红蛇。枪支,匕首,刀剑,或是残肢断手掉落在血河里,荡开或大或小的波纹。部下们感到扣动扳机的手指几乎麻木而变得僵硬,开始不听大脑使唤。
格洛莉亚视线范围的一切充斥着混乱。颜色各异的火焰在半空和建筑里交缠碰撞难以区分,吊灯与窗帘摇摇欲坠无声哭嚎,惨叫和咒骂声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武器冰冷的反光在夜色照亮一切因为他们实在密集频繁。生命快速流逝的一切象征正从那栋城堡里像太满的空气而不断外溢。
“去把那个放出来。”
“首领,可是我们还没有完全研究清楚那是什么,它可能会失控!”
“我说放出来!就算失控了也能重伤彭格列的家伙们,至于外面那些杂兵死了就死了!”
“……是。”
Reborn面无表情地跨过以高频率出现的尸体,顺带给没死透的家伙补上一枪。尸体倒下的声音似乎与他的鞋跟敲响地面声完全同步。黑色的西装本是不容易看出血迹的,但此刻显然能发现暗色的阴影分布在西装的下摆。逃窜的地方人员在他前狼狈躲闪和惨叫,只希望死神的脚步能再慢些。
抬枪,枪口冲出火花。
然